在霍格沃茨當教授是一種什麼體驗?
——和學生沒什麼區别。沒什麼好待遇,吃穿用度跟學生差不多。
還更累。
我教麻瓜研究學,每周排了整整四天半的課,自己備課講課批作業,早上剛給三年級講完麻瓜生活入門,下午去給七年級講電磁學應用,晚上還得回辦公室批作業。
兩周一次巡夜,一月一次工作進度報告,平時還得管學生們的小打小鬧。
我從來沒有這麼痛恨過不能在走廊施魔法這個校規。
施點魔法怎麼了?怎麼了?兩個一年級生互相拿着魔杖刺啦一下火花,有必要讓我午睡到一半噔噔噔跑五層樓下去,就為了把他們分開扣分嗎?萬一受傷了龐弗雷夫人又不是治不了。
而且我給學生扣分,他們還瞪我,還瞪我!尤其是斯萊特林那個姓馬爾福的金腦袋小孩。
還好有哈利這個小天使,每次看到我被嗆就站出來幫我怼人,我很欣慰。
當然,如果我不是因為哈利他自己違反校規和馬爾福打架,被圍觀的低年級叫下來管事扣分才被斯萊特林瞪,我會更加欣慰。
開學第一個月,我整個人瘦了一圈,并順利通過了鄧布利多的守護神咒考核。
托攝魂怪的福,我為了救那些迷路跑到攝魂怪眼前的一年級們,一天能用三次守護神咒。到九月底,我的銀色守護神小刺猬,一從魔杖尖躍出來就熟門熟路的滿禁林蹦跶。
我有理由懷疑這群格蘭芬多小崽子每天故意往攝魂怪旁邊跑,比誰膽子大之類的。
總而言之,雞飛狗跳的過了一個月,我總算适應了教職工生活後的一天晚上,批作業批的心煩意亂時,我突然收到了鄧布利多的一張小破紙條。
咳,鄧布利多教授的一封來信。
他叫我周四晚上去他辦公室找他。
我焦頭爛額的當了一個月老師,第一反應居然是自己教學任務哪裡出了纰漏,要被領導叫去談話。
直到我周四晚上,在校長辦公室裡看到站在門邊的威爾·克勞斯才意識到不對勁。
…………
鄧布利多的辦公室沒有我想象中的花裡胡哨,最顯眼的是旁邊一隻年輕漂亮的鳳凰,其次是桌子上一本被紮了個洞的日記本。
鄧布利多笑眯眯的坐在桌前,揮了揮魔杖變出兩把扶手椅,給我們倒了兩杯茶說,坐。
我很久沒和威爾一起喝茶了。
别說喝茶,我都好幾年沒和他說話了。
上次說話還是在一個聖誕節,我一個人回祖宅過,第二天早上離開前見到他進門。
随便寒暄幾句就走了。
我們之間其實沒什麼好說的,上學的時候他捉弄過我,長大後似乎一直有些别扭,大概有點愧疚,又有點不好意思,于是我的高年級和在鳳凰社期間那幾年,他偶爾利用工作之便悄悄給我傳消息。
我知道他結婚了,女兒明年入學霍格沃茨,伴侶是比他大兩屆、同為傲羅的多卡斯。
多卡斯在社期間就對我很好,神秘人剛消失那年還給我寄過信,問我要不要一起過聖誕,我拒絕了。
威爾從沒跟我明說過自己的立場,我知道他是食死徒,也一直猜他是不是鄧布利多這邊的間諜。收到信的那一刻,我才确認了這個猜想。
…………
威爾幫我拉開椅子,看看對面笑眯眯的鄧布利多,又看了我一眼說:“你來霍格沃茨任職怎麼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我下次會記得。”我回答。
于是他又不說話了。
我們一直是這樣的相處模式,我總想盡快的結束對話。
大概我總覺得威爾欠五年級以前的我一句道歉,又覺得好像我回避他,是在痛恨當年那個被家族保護蒙在鼓裡的自己。
幸好,如今我們對面是能對尴尬視而不見的鄧布利多教授。
他樂呵呵的跟威爾閑聊了兩句工作和生活,還給我推薦了麻瓜的甜品檸檬雪寶。
最後,他把那個本破破爛爛的日記本推到我們面前問,有什麼想法?
沒什麼想法,十一點了,我想回去睡覺。
特裡勞妮教授前兩天興緻大發給每個教授用水晶球占蔔了一通,現在逢人就說她在我身上也看到了不祥,還擠進我辦公室問我最近見沒見過一隻大黑狗。
我昨天把這個事告訴了露西。我本來隻想跟她吐槽兩句就睡,但大半夜的,露西興緻勃勃的跟我開着雙面鏡從茶葉算到撲克牌,和我講她也看見一隻大黑狗,預示我未來有血光之災。
我明目張膽的在鄧布利多面前走着神沒說話,但威爾是個優等生,他盯着那個日記本,立刻就反應過來,拿起魔杖點了點,皺眉問:“您是說,黑魔法?”
鄧布利多笑着點頭:“這本日記屬于五十年前霍格沃茨的一個學生,名字叫做湯姆·裡德爾,也許你們更願意稱他為伏地魔。”
他簡單講了上學期這本日記蠱惑着學生打開密室,又被哈利用格蘭芬多寶劍毀掉的事。
我皺眉聽着,忍不住插嘴說:“您說的好像神秘人本人就附身在這本日記裡一樣,一段記憶有這麼逼真嗎?”
鄧布利多笑着看我,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我也抽出魔杖,點了點那個日記本,念了幾個解咒。
不管它是什麼,現在大概也已完全消散了,墨水浸透了整個本子,中間那個大洞像是用利齒穿透撕咬出來的——鄧布利多教授說是蛇怪的牙齒。
為什麼要叫我們兩個過來呢?讓我們克勞斯家如今僅存的兩個後代去研究黑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