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晦氣,五百年來陛下第一次設丹元宴,衆仙雲集,你我卻被派往邊界巡視!看來此次是無緣太清天尊的仙丹了……”
“你以為還跟五百年前一樣,這種苦差事都可扔給下界小仙去做,自從天帝陛下禦極,便下令天庭不許再以出身定尊卑,凡是進入上界的仙者,無論是誰都必須要巡視九州十域,以此作為曆練增進修為。”
在遠離塵世的雲霄之上,兩個白衣仙士騰雲駕霧朝着天魔邊界的幽玄境不緊不慢地飄去,一路上還在抱怨錯過天庭難得一次的盛會丹元宴。
途經一處仙境時,遠遠隔着一段距離就見那仙境峰巒疊翠,霞光璀璨,華麗的仙宮巍峨聳立,仙氣萦繞不絕,一看就是個适宜修行的寶地。
“那是何處?”一個仙士指着仙境問。
“你竟不知?那裡就是雲極洲,雲浮上仙的封地,距離上天庭最近的地方,有萬裡之廣,是九州十域仙氣最為充沛的一處福地,其中仙草瑞獸無數,就連太清天尊煉丹需要奇珍異草都得找雲浮上仙讨要,天帝陛下當年就是誕生于此地。”
“原來這就是雲極洲啊……這麼好的地方,竟然就這樣給了一個凡人飛升的仙,真是暴殄天物!”
“誰讓人家有本事,在神魔大戰中立下那麼大的功勞,陛下才會将他的誕生之地賜予雲浮上仙。”
“哼!我看未必,這凡間之人慣來會逢迎媚上,鑽營取巧,即使飛升成仙也習性不改,誰知她使了什麼手段得了陛下的青睐,若不是當年我父親被派往邊界鎮守,恐怕當時在陛下身邊立功的就是我父親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咦?那是什麼?”
兩人一路說着話,眼見就要路過雲極洲,忽見仙境上空一處厚厚的雲層像是被什麼利器撕成兩半,一個人影緩緩從雲層下面飛升而上,身上除了仙人淡金色的仙氣,竟還摻雜着黑紅色的霧氣。
“不好!竟是僞仙!”
一人急忙召喚出佩劍朝着人影攻去,然而已經來不及,那被稱作僞仙的影子早在他們出聲的時候就被驚動,先一步向他們攻來,其中一人被對方一記從雲端掀飛跌落天庭,連還手都來不及。
“靈澤!”
站在雲頭上的仙士着急地呼喚自己的同伴,還不等他救人那僞仙繼續提劍向他刺來,其身法之快、之強盛,連他都難以招架。
仙士一面左支右绌揮劍應對,一面設法叫人,然而此時恐怕滿天神佛都遠在太微宮赴宴,根本無人發現此處的異常。
所謂僞仙,是在上任天帝絕地通天之後,凡間靈氣日益稀薄直至斷絕,凡人修仙之路被斷絕,然而仍有無數修士不肯放棄,依然在凡間不斷修行。
五百年前神魔大戰結束後,雖然天界重新歸于平靜,但天界與人界相接的地方出現了一些縫隙,一些修為高深的凡人便伺機從這些縫隙之中飛升入天界,因為這些凡人沒有走過通仙橋,肉體凡胎沒有經過淬煉和蛻變,不算真正擁有仙人之軀,這類進入天界的凡人也不可能真正成仙,故被稱為僞仙。
天庭衆仙不停彌補裂縫,并加強巡視,為的就是防止僞仙偷入天庭,近幾年來都沒有再發現異常,沒想到今天禍不單行,竟讓他們給碰上了。
那僞仙面容陰鸷可怖,雙目赤紅,周身黑紅之氣幾乎要将那淡的看不見的仙氣吞噬,招式狠辣大有置那仙士于死地的架勢。
“铛!”的一聲,仙士的劍被打落,眼見就要被那占着黑氣的劍刺中,數百年修為盡廢于此處時,又是“叮!”的一聲,裹挾着無盡殺意的劍被橫空出現的一柄劍輕巧攔住。
那劍身窄薄,輕盈鋒利,在仙氣的加持下泛着盈盈白光,在凡間修士眼中或許是不可多得的法寶,但在天界諸多法寶中卻不值一提,可偏偏是這樣一柄普通的劍,輕而易舉地阻擋了僞仙的攻勢。
仙士還算有些見識,看見那柄劍便大喜過望:“雲浮上仙!”
被喚作雲浮的女子一襲青衫,腰懸一枚白玉腰牌,細眉輕挑,眸如秋水寒潭,面容清豔淡雅又仙氣淩然,正擰着眉看向被她截住攻勢後發狂嘶吼的僞仙。
雲浮與之交手數招,沒用多長時間就壓制住了剛才兩個仙士都無力招架的僞仙,随即施法将其困住,然後問那仙士:“你是那個宮的?這是怎麼回事?”
那仙士見來了救兵,還是天庭最強戰力之一的雲浮上仙,連忙道:“多謝上仙施救,小仙是九霄仙尊玉府仙使,名喚未夷,與靈澤路過此處時遇上了偷入天庭的僞仙,方才這僞仙将靈澤打下天界,還請上仙施救!”
雲浮常在天庭走動,雖未見過靈澤,但也聽聞九霄仙尊有此一子,視如掌中寶,雲浮随手一扔,佩劍穿雲而下,頃刻間消失在天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