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上天庭也隻有瑤殊這樣什麼都不缺,什麼不需要擔心的人才有閑心整日裡傷春悲秋,談情說愛。
難怪陸吾去找她之後就跑回瓊萊州了,可比她有先見之明,下次這種事一定要叫上他,不能隻讓她一個人飽受折磨!
雲浮稍微休整了一會兒就去了三十六重天。
見珑淵早早地等在雲極宮門口,雲浮有些受寵若驚。
珑淵平日裡都穿常服,潔白外袍上繡着滾龍銀紋,行動間微光閃爍,尊貴又聖潔。
珑淵看見雲浮,緊蹙的眉頭微松,眉眼如蓮瓣在水中舒展,他對雲浮道:“辛苦你了,瑤殊她從小就被捧在手心裡長大,雖為上神,有時候難免有些驕縱。”
雲浮呵呵一笑,沒有說話。
“隻不過她此次突然回到天庭,勢必驚動玄晖,想來用不了多就就會追來天界,經此一事,玄晖隻會更加警惕瑤殊的一舉一動,要讓瑤殊幫忙取陰陽鏡已經不可能了。”
雲浮微微仰頭看着珑淵,眼神中有幾分隐晦的打量,但依舊未開口說話。
隻聽珑淵道:“方才我也試探過瑤殊,她對玄晖當初帶走了哪些法寶一無所知,更遑論知曉陰陽鏡放在何處……若是玄晖真的來到上天庭,朕會與他周旋,介時再派陸吾去魔界尋找陰陽鏡,你這段時間就多陪陪瑤殊吧。”
雲浮看着珑淵:“陛下……”
珑淵問:“什麼?”
雲浮依舊沒有說話,看着珑淵的眸光微微閃爍,晶亮如星子。
珑淵多少有些明白雲浮的性子,以為她是想去魔界,便道:“此次你是真不能去,魔界兇險遠超冥界,陸吾有半神之力,由他去更安全。”
雲浮道:“雲浮并無不滿,謹遵陛下旨意!”
說完後雲浮又不知神思飛往何處,一雙妙目直直盯着珑淵,不像以前那樣低眉垂目。
珑淵微微疑惑:“怎麼了?”
雲浮回神,燦然一笑:“沒什麼,臣隻是覺得陛下深謀遠慮,運籌帷幄,雲浮實在是敬服。”
說完迅速行禮轉身跑了。
珑淵莫名其妙被雲浮拍了一通馬屁,有些哭笑不得。
雲浮離開雲極宮,想起珑淵說起玄晖和瑤殊的時候,似乎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那幾年的痛苦和愁緒。
雲浮其實很想問珑淵是不是已經放下了,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這并不是她能過問的,隻要她明白,或許珑淵已經釋懷,那就夠了。
最初那一百多年,有無數個日夜,雲浮面對的始終是珑淵清冷孤寂的背影,他孑立于空蕩蕩的上天庭,誰都走不進他的内心,誰也無法将他從失去的痛苦中走出來。
珑淵有他的驕傲,不容許任何人觸及他的柔軟脆弱之處。
好在時間終究是抹平了過去的傷痛。
接下來的幾天雲浮果然日日到瑤殊宮中點卯,期間珑淵也經常來,雖然他對瑤殊的态度看上去和五百年前沒有什麼不同,但是雲浮總覺着還是有什麼東西變了,心中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連帶着對瑤殊也和顔悅色起來,不僅耐心地聽瑤殊傾訴她和玄晖之間的雞毛蒜皮,就連瑤殊習慣性地吩咐她做這做那也不介意了。
沒過多久玄晖果然來了,沒有帶魔界一兵一卒,隻身上了天庭,大刺刺出現在南天門,整個上天庭的神仙如臨大敵,嚴陣以待,一窩蜂地湧去了南天門。
雲浮沒有去,她可不想再和玄晖對上,更何況打架又不是靠着人多就能赢,對付玄晖,隻需要一個珑淵就夠了。”
雲浮縮在自己的玉府,悠哉悠哉等消息,再過不了多久玄晖應該就會帶着瑤殊回去,而這個時候陸吾應該也将陰陽鏡帶回來了。
她剛這麼想,腦中突然響起來陸吾的聲音:“雲浮!”
是陸吾對她用了秘術傳音,聽他聲音竟帶了一絲急迫。
雲浮“噌”一下就從床上坐起來,要知道陸吾仗着法力高強,頗有些目中無人,無論天帝下達什麼任務他都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從來不存在找外援的情況。
“發生了何事?”雲浮問:“陰陽鏡拿到了嗎?”
“拿到了,但是你要來接應我一下。”
雲浮意識到了事态的嚴重:“你在哪?”
“幽玄境。”
幽玄境,魔界和天界的交界處。
果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