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真比打不死的小強還要恐怖,越來越濃的腐臭味就算沒毒都熏得人快要難受到窒息了,更别提那股腐臭氣息還帶着讓人眼前發昏的毒性。
徐興昌本就因為失血過多而逐漸意識恍惚,這下整個人的呼吸立時越來越弱起來,尤其躺在地上的時候更跟個死人似的,陸清戈上去毫不客氣踹了他一腳,然後俯身利落拿走一直被徐興昌緊緊抱在懷裡的拂塵。
“我就說辛辛苦苦跑上一趟總是可以撿到大漏的……”望着手中瑩瑩如玉的拂塵,陸清戈輕而又輕地呢喃一聲,随即在徐興昌的目眦欲裂中緩緩走到黎映安身前,原本沒什麼情緒的眼眸裡也瞬間多出了些銳利,“稍稍往後退兩步,這邊交給我就行,待會兒你們倆帶着後面那人趁機趕緊沖出去。”
“那你怎麼辦!”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随着墓穴中那股腥臭的氣味越來越濃,黎映安感覺自己手上已經使不出多少力氣,但即便如此她依舊不情願讓一個剛剛成年的女生擋在自己身前,畢竟保護每個公民是她身為警察的職責和使命。
“不用擔心,待會兒你們隻管瞅準機會趕緊沖出墓穴就行。”說着陸清戈繼續往前快走兩步,然後手中拂塵快速搭在另外一邊手臂上,同時其中一手快速掐訣。
女生的動作自有一股天生神性的美感,即便在如此危及性命的要緊關頭,黎映安仍舊忍不住在心頭生出幾分難以抑制的駭然和驚豔。
就在柴元青極力克制住逐漸發昏的腦袋,又目光灼灼盯着墓穴大門時,陸清戈倏地将拂塵掃落在地上,于此同時一股極大靈力帶來的微壓以她自身為中點不斷往四面八方擴散開。
這股靈力實在過于強勁,就連昏昏沉沉躺在地上已經有些半死不活的徐興昌都忍不住強行睜大眼睛,但正因為感受到陸清戈的強大,他心中反而更有種不太妙的驚恐。
已經容不得衆人多想什麼,伴随陸清戈周身靈力不斷往外擴散,那些依舊源源不斷往這邊湧過來的蟲子立時發出一陣極為難聽的爆鳴。
若是一兩隻蟲子爆鳴尖叫起來倒還好說,眼前這密密麻麻多到讓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泛起密恐症的蟲子齊齊發出銳聲爆鳴,那音量已然達到幾乎可以讓人腦袋原地爆炸的程度。
就在黎映安抱着腦袋痛苦想要蹲下身時,好些蟲子突然在原地四分五裂地炸出一條縫隙,她強行忍着頭痛欲裂的腦子和師兄互相對視一眼,随即兩人默契各拉住徐興昌的一邊手臂,飛快跑向蟲子炸裂後所形成的唯一通道。
“啧,我果然還是最讨厭這些髒兮兮的蟲子。”在黎映安等人完全逃離墓穴後,陸清戈便再沒有任何顧忌,拂塵于手上再次輕輕一揮,又一群蟲子快速在原地炸裂得連半點粉末都不剩。
但凡有點腦子的生命體都有着趨利避害的本能,在察覺到陸清戈身上極度危險的氣息後,原本還不停往墓穴中央湧上來的蟲子突然停頓在原地,下一刻便逃命似的又往四面八方跑過去。
即便非常讨厭這些蟲子,但這處墓穴确實還需要嗜血蟲來保護,陸清戈淡淡收好手中拂塵,緩步轉身對着後方的棺材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等她再轉身時,一道靈力圍着棺材擴散開來,然後飛快在棺材周邊形成一道特殊的封印陣法。
在徐興昌因為疼痛而片刻不停的哀嚎聲中,柴元青和黎映安終于從危機重重的墓穴中逃出去,師兄妹倆連氣都顧不上深深喘息一下,掉頭就要回去給陸清戈幫忙。
徐興昌現在已經被廢去全身修為,整個人完全處于進氣沒有出氣多的極度虛弱狀态中,見黎映安和柴元青一副扭頭就要回去的架勢,他強撐着最後一點力氣趕緊把人喊住:“她……她那麼厲害,你們回去也隻有添麻煩的份兒。”
“你怕不是害怕我和師兄掉頭去給陸小姐幫忙的時候,再被山裡什麼東西啃食了吧!”想到這人跟慧明那個妖僧在這處墓穴中所做的事情,黎映安立時就氣不打一處來,不等徐興昌再繼續絮絮叨叨些有的沒的,便毫不留情開口戳穿他的所有托詞。
徐興昌想說墓穴裡面那人純粹就是個奪舍生人軀殼的老怪物,但想到陸清戈一路神不知鬼不覺的跟随,以及廢去他全身修為的詭異手段,老頭頓時縮縮腦袋完全成了半個字都不敢多說的鹌鹑。
見徐興昌那副膽小怕事的猥瑣樣兒,黎映安毫不留情冷冷譏笑一聲,就在她擡腳欲跟師兄一起再返回洞穴時,擡眼卻看到陸清戈墓穴裡一路悠哉悠哉走出來。
“難怪徐道長沒了一身修為還要将這拂塵死死護在懷裡,果真是件得天獨厚的好寶貝。”方從黑沉沉的墓穴中走出來,陸清戈立時沖着滿臉緊張瑟縮的徐興昌輕笑幾下,“這份緻歉禮的分量還不錯,我就勉強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