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賀與:“我都說了别看……”
一句話直接把丁傑點燃了,“什麼叫不看?啊?就讓它一直發炎?這裡雖然是輪回,但你要是自己生病死了是不能通過曆星治愈的,小屁孩能不能愛惜一下自己的生命,這要是放在……”
丁傑突然毫無預兆的頓了一下,再無下文。
顧紀繁:“放在哪?怎麼不說了,繼續啊,好好教育教育他。”
“放在我身邊是會被我打死的。”
莫賀與:“……那現在怎麼辦?”
丁傑用手按了按莫賀與的傷口,查看傷口的深淺。
“還好,不是很深……你是消過毒了吧?”
莫賀與有些心虛,口齒不清地回了句“嗯”。
丁傑:我怎麼就不信呢?
丁傑收起懷疑的表情,說道:“保險起見,還是再消一次毒,然後我給你開點兒消炎藥你先吃兩天。”
消毒……莫賀與心裡一頓害怕。
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個毒今天是非消不可。
顧紀繁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旁邊當旁觀者,開始還和丁傑一起看莫賀與的傷口,還沒看兩眼就跑了,跑去看顧小莫,現在嘛,他抱着顧小莫打它的爪子。
丁傑已經準備好東西要給莫賀與消毒了,卻被莫賀與緊急叫停,“我想讓他給我弄。”
丁傑:……你倆就折騰我吧。
莫賀與都親自欽點了,顧紀繁也不能拒絕,放開顧小莫跑了過去。
消毒的時候,莫賀與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顧紀繁都懷疑他用的是假酒精,可實際上,莫賀與隻是咬牙堅持,一旁的丁傑看得一清二楚,莫賀與的手緊緊抓着闆凳邊角。
消毒工作結束,莫賀與才如釋重負。
丁傑拿着藥過來,“一天三次,一次一包,别多吃。”
莫賀與:我有腦子病我才多吃。
莫賀與接過要打算站起來,可剛起來,莫賀與就感覺自己眼前一抹黑,靈魂貌似要出竅了。
顧紀繁:“沒事吧?”他順勢把莫賀與扶住,手探上他的額頭——沒今早燙了。
丁傑看着這一幕,陷入沉思,随後開口問到:“别告訴我,你們來的時候早飯都沒吃。”
顧紀繁和他對視一眼——還真叫你猜對了,何止是早飯沒吃,簡直是“滴水不進”。
丁傑一頓窒息:這倆能活到現在真就是世界未解之謎。
“現在!滾出去!吃飯!”
顧紀繁得令,莫賀與比較虛弱,所以不用征求意見,顧紀繁背着他就要走。
丁傑在身後做出最後的提醒,“吃清淡一點兒!還有,别忘了你的貓。”
顧紀繁當然不會忘,顧小莫已經在他的兜裡了。
丁傑忙活了一個下午,兩個人一走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然後又突然吊起一口氣——好像忘了要錢。
親兄弟明算賬,這個錢是必須得要的。
丁傑往外面看了一眼,兩個人是影子都不留給丁傑。
算了。
待丁傑轉過頭收拾被顧小莫标記過的箱子的時候,箱子裡面留了一“沓”錢,有500。
留錢的顧紀繁背着莫賀與,本來是打算去飯店裡喝粥,應該是清淡的,可到了店裡才發現,那個白粥,老闆撇開上浮的一層油膜,撈出還算白淨的粥。
這他媽叫白粥!?
老闆給客人盛好白粥,轉頭又用同一個勺子去給客人添紅燒肉。
顧紀繁和莫賀與四目相對,莫賀與眼神示意:你要是敢給我吃這個你就死定了。
顧紀繁哪能給他吃這個啊。
老闆回頭一看,這倆人站這兒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點菜,于是象征性問到:“吃點兒啥?”
吃屁吧。”
顧紀繁對着老闆回了一個标準的八齒微笑,然後帶着莫賀與就往家的方向走。
太陽偏西,剛好被周邊的建築擋住了火熱,顧紀繁放滿了腳步,背上的莫賀與呼吸又變得很輕,貌似睡着了。
顧紀繁試探得叫了一聲,“莫賀與?”
“嗯。”
好嘛,原來沒睡。
但,顧紀繁就是喊着玩玩兒,沒想到莫賀與回複了,這個話題要這麼接?
“額……話說,你還真喜歡顧小莫哈,為了顧小莫衣服都脫了。”
說完顧紀繁才意識到——什麼衣服都脫了,我到底要說什麼?
莫賀與沉默了,或許也覺得無語,過了幾秒,莫賀與才說,“不是你說顧小莫不能沒有幹爹嗎?”
顧紀繁:對啊,是我說的,我這前後自相矛盾啊。
然後,顧紀繁就話鋒一轉,問他,“你是不是根本沒好好吃飯?感覺一點沒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重多少”
莫賀與重重地在顧紀繁耳邊呼吸了一次,“那我現在餓了,我要吃飯,你快點。”
“好。”
回到家後,顧紀繁先讓莫賀與吃了藥。
莫賀與問他,“你現在要出去買晚飯嗎?”
顧紀繁實在不忘不掉紅燒肉牌白粥,雖然那家店裡的白粥看上去不怎麼樣,但紅燒肉是真不錯,顧紀繁現在看莫賀與就像紅燒肉——他餓了,想吃肉。
不過,偷偷溜出去吃肉,回來給病号帶一碗白飯,這種事還是會讓顧紀繁有負罪感,所以——“不出去,我給你煮粥。”
莫賀與:……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他做的東西不能吃,有點後悔剛剛拒絕紅燒肉牌白粥了。
顧紀繁對自己的廚藝那是相當不自信。
顧紀繁從來沒有照顧過人,也沒有認真下過廚,活了這麼久,吃過他做的東西的人就隻有齊奕了。
齊奕現在活得好好的,那就足以證明——顧紀繁做的飯一點問題沒有,然後就在廚房裡找煤氣開關找了半個小時。
莫賀與餓得老眼昏花——是真的餓了,莫賀與已經抱着顧紀繁燒的開水喝了三杯水了。
莫賀與看到顧紀繁在那裡倒騰半天,連火都沒開,忍不住起身,走進廚房,伸手把煤氣打開了,問到,“連火都不會開,那我要多久才能吃到飯?”
顧紀繁:“……我隻是不太熟練,你就偷着樂吧,别人求我給他做飯我都不做。”
莫賀與往他身後一掃,一碗米和半鍋水,這家夥真的就隻打算做白粥,連菜都不炒一個。
莫賀與:“……不僅僅是不熟練吧?我感覺你就不住這。”
顧紀繁心裡一驚,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話。
而莫賀與一臉淡定,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戳到了某個“僞裝警察”的心上。
莫賀與轉身看向定在原地的顧紀繁,實在不知道他在琢磨什麼,于是說到:“還是說,你以前都是請個人來照顧你?所以根本不下廚。”
顧紀繁順着他的話接到,“也沒那麼潇灑,但不下廚是真的。”
莫賀與:“……”然後就一個轉身又回到客廳裡,抱着第四杯白開水喝了起來。
顧紀繁:還好沒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