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平常。
莫賀與每天離開家事都會抱着顧小莫親一口,顧紀繁又回歸到以前那個睡懶覺的作息,顧小莫也和以前一樣,吃完莫賀與走之前開的罐頭,然後自己玩會兒,實在無聊了再去找爹,然後被爹教育一頓。
顧紀繁在自己的作息中,絲毫沒有因為之前的謊言而露出破綻,就這樣貌似過了很久。
這樣的生活大概過了三個多月。
一天,莫賀與提早回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顧紀繁正用手機連着電視看電影,一隻腿擡到沙發上,另一隻搭在茶幾上,手裡還抱着顧小莫有一搭沒一搭的摸它。
“诶,你今天這麼早?”顧紀繁見莫賀與回來,連忙放下腿,坐得體态端莊,同時,他的内心也不斷祈禱——别問我為什麼在家,别問我為什麼在家。
莫賀與确實沒問,“你不也回來挺早的嗎?”
這還不如直接問為什麼在家,這種像明白又不明确說明不明白的話語比質問還要讓人難受。
“額……一般都是這個時間,這幾天安全區不是挺太平嗎?”顧紀繁解釋到。
“不是聽說安全區有人群毆嗎?”
操……
顧紀繁感覺自己馬上要被人從裡到外扒個精光了,連骨頭都要被分解,“是嗎?嗯……可能……可能我同事覺得不需要我,好多人都回去了,可能事情沒有那麼嚴重。”
莫賀與看着他,顧紀繁感覺自己現在應該是燙的,搞不好臉已經紅了,說不定已經被莫賀與看出來了。
天哪,一槍崩了我吧!
莫賀與崩不住,臉上的嚴肅之色煙消雲散,“噗,我亂說的,你這麼緊張幹嘛?”
雖然是亂說的,顧紀繁還是沒有放松下來,“我哪有緊張?你肯定是看錯了。”
顧紀繁起身背過莫賀與,給自己倒了杯水,喝水的時候稱莫賀與現在視野盲區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冷汗。完了完了,人設全沒了。
不過,莫賀與又開口,“害怕都寫臉上了,是怕被開了嗎?”
顧紀繁看到台階,完全不管是不是有人特意搭的,恨不得直接飛下去,“對啊,你是不知道我老闆有多兇。”
莫賀與竟然一句話也沒有了,這讓顧紀繁不禁有了謊言被識破的錯覺,看着莫賀與換下鞋子,穿上拖鞋,還撸了兩把顧小莫,就是不說話,而且顧紀繁發現,莫賀與今天沒給他帶晚飯。
熬死人了。
“那個……那你今天這麼早回來是怎麼回事?”顧紀繁不太喜歡這種語氣,有點故意找話,懇求對方開口的語氣,但他明顯還不熟練這種語氣,顯得生硬,更像是盤問。
莫賀與終于還是開口了,“我回來給你做飯啊。”
??做飯?
顧紀繁疑問全寫在臉上了。
“你不是說劉姨的手藝不錯嗎?我特地找她學了。”莫賀與轉頭看他,再說話的語氣更像是戲谑,“勞煩你驗收一下成果呗。”
莫賀與在門口玄關邊逗貓邊說出這些話,臉上挂着肉眼可以分辨的喜悅,不知道是不是顧小莫給的。顧紀繁看着他,說不出來話。
晚上有個人會回來專門給他做飯,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境,以前曆星時間太長的時候,顧紀繁也會租房子,請家政阿姨打理屋子,也會做好飯等他回來,但是他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莫賀與放下顧小莫,轉頭對上顧紀繁愣愣的眼神,“幹嘛這個表情,我又不是剛從牢裡放出來的殺人犯,做頓飯而已,又不是要活人分屍。”
對,做頓飯而已。
“那,要幫忙嗎?打下手我還是可以的。”
“那就幫我剝蒜吧。”
莫賀與做飯比顧紀繁熟練很多,加鹽也不用嘗,廚房裡很快就彌漫起雞蛋面的味道,不隻是雞蛋面,莫賀與還學了很多,他隻挑了三個比較快的做了。
“吃吧。”莫賀與給顧紀繁遞上筷子。
顧紀繁感覺有點太奇怪了,自己的生活好像不應該是這個樣子,應該是打打殺殺才對,應該像莫賀與剛剛說的一樣,活人分屍才對。顧紀繁還是習慣打趣,緩和氣氛,“讓我先試毒嗎?”
“你的菜才需要試毒。”
在莫賀與的注視下,顧紀繁吃了一口面——我靠……他真的沒有直接打包嗎?
“怎麼樣怎麼樣,好吃嗎?”莫賀與的語氣沒有期待感,而是平淡的,貌似在要一個本來就确定的答案。
“好吃。”或許是覺得這兩個字就算飽含深情地說出來還是顯得蒼白,于是顧紀繁又補充到:“要不我直接把你雇到家裡做飯好了,禦用廚師,聽上去是不是就很厲害?”
“嗯,前提是你得是皇上。”
還是吃飯吧。
顧紀繁一口接一口往嘴裡送,用行動再次表達了“你做的飯真的很好吃”,面逐漸見底的時候,莫賀與突然開口說:“你知道嗎?”
“嗯?”顧紀繁的嘴角還挂着一根面條。
“今天劉姨給我講了她的故事。”
劉姨本名叫劉儀。
下午的時候,劉儀竟然關了店門,對外展示的“今天休息”的标簽,不是要和莫賀與閉關修煉,莫賀與學劉儀的手藝很早之前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