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當初的果斷選擇完全是錯的,莫賀與并不是看上去很好殺的任務目标,相反,他是最難下手的。
莫賀與看着眼前的人半天沒給出答複,而且一動不動,好像是走神了。
想想就來氣,半夜三更,孤男寡男,同床共枕,相面低語,顧紀繁竟然走神,不容原諒,更何況,剛剛顧紀繁還可憐了莫賀與。
莫賀與狠狠地用額頭撞了上去,自己也吃了痛,但他咬着牙,語氣憤憤的,“說啊,不解釋就是我說對了嗎?”
顧紀繁被這麼一撞,痛歸痛,但聽到莫賀與的話後,思緒又開始飛了。
首先,顧紀繁明白,雖然一開始的目的還是為了确認自己的一點點私心,但是見到莫賀與的第一眼後,對這個瘦瘦小小又有愛心的小孩,更多的還是同情,但同情和可憐不是一樣的感情,其次,經過這麼久的相處,再濃的同情感也會消失不見,更何況,相處下來,顧紀繁清楚莫賀與不是一個讓人同情的人,他獨立又強大。
所以,弄清楚那個問題還是不弄清楚,到底重不重要,莫賀與是小與,或者不是小與,好像并沒有那麼重要,因為現在的所有感情對于顧紀繁來說都是對于莫賀與的,而不是那個小與的。
于是,顧紀繁終于下定了決心,“你就當我想和你一起睡吧,拉進室友之間的關系。”
莫賀與也是來了興趣,“拉進我們之間的距離?哼~”理由莫過于太搞笑,但莫賀與不想繼續拆穿什麼了,“把人騙到床上來的拉進嗎?債主?”
顧紀繁感覺自己的額頭突突跳,腦子裡冒出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想把莫賀與抱着睡覺,要是他能躺在自己身上最好,向小與離開那晚一樣……不是,怎麼又想到小與了。
顧紀繁強迫自己把小與和莫賀與分開。
莫賀與和小與不一樣。
不過,莫賀與這句話也太具誘導性了,怎麼聽怎麼不對,顧紀繁想回話也不知道怎麼回。
莫賀與也覺得自己可能是糊塗了。
下一秒,莫賀與竟然主動向顧紀繁靠了過去,幾乎鼻尖觸碰到鼻尖,“這樣夠近嗎?債主。”
顧紀繁快瘋了,也就是在莫賀與說完話之後,顧紀繁突然吻了上去。
莫賀與吓了一跳,但因為是躺在床上的,莫賀與并不能閃躲,一但往後面退,莫賀與就會重心不穩,往後面栽。
這時候顧紀繁就把手繞過他的腰間,摸上他的後背,把人推回來。
顧紀繁的吻并不是那種積壓已久的,爆發性的吻,而是溫柔的,隻是附上他的唇,當莫賀與發現顧紀繁一直把自己往回推,但吻又不激烈時,也就沒再退了。
顧紀繁隻吻了一會兒,就把莫賀與放開了。
他清醒過來了——這樣做不對,不應該吻上去的。
但,一切貌似晚了,也完了。
顧紀繁想說抱歉,但是喉嚨裡好像卡了什麼東西,說不出話來。
“你拉得還真近啊,債主。”
顧紀繁想過,吻完後,莫賀與可能會生氣一言不發,可能會離開,輕則回到那個小沙發,重則離開這個家,但莫賀與沒有離開,相反還主動說話,打破了事後的安靜。
顧紀繁一頭埋進枕頭裡,“别叫我債主。”這個稱呼顧紀繁是一點也不喜歡。
“那我應該叫什麼?顧哥哥?”莫賀與躺了下去說到。
顧紀繁感覺自己好像僵住了——剛剛,他叫我什麼……顧……哥哥?
顧紀繁不由得抓緊了床單,“……可以。”
不早了,顧紀繁和莫賀與都心照不宣的打算入眠,莫賀與背對着顧紀繁,顧紀繁注意到了,畢竟剛強吻了人家,人沒鬧着“還我清白”就不錯了。
剛剛的畫面又浮現在顧紀繁的腦子裡——親都親了,抱一下怎麼了。
于是,顧紀繁翻了個身,從後面把莫賀與抱住了。
雖然說服了自己,但顧紀繁的心還是砰砰跳,要是人還沒睡,莫賀與一定能感受到。
“這又是玩什麼花樣,顧哥哥?”
……想什麼來什麼。
顧紀繁深吸一口氣,說到:“拉進我們的距離啊。”鬼知道說這話顧紀繁賣了多大的臉,心理崩了又崩。
莫賀與沒說什麼,夜晚又安靜了。
顧紀繁什麼時候睡着的,他不知道,但是他睡着時能感覺到莫賀與平穩地呼吸,不過他睡沒睡還不能判斷,因為這小子不管什麼時候都這麼安靜地呼吸。
等到第二天顧紀繁醒來的時候,莫賀與已經走了,昨晚被莫賀與蹬開的被子也折得整整齊齊。
顧紀繁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人走了,但是就憑昨天莫賀與留下來的行為,顧紀繁又覺得莫賀與不會離開。
果然,當顧紀繁洗漱完換好衣服走出卧室後,就看到莫賀與留下的早飯以及一張紙條。
顧紀繁把它拿起來,上面是莫賀與寫的——我去上班了,早飯記得吃。
顧紀繁笑了笑,不過又有點傷心——莫賀與難道一點也不在乎昨天發生的事嗎?被一個人莫名其妙的吻了,但莫賀與看上去像個沒事人一樣。
顧紀繁把紙條收在褲子口袋裡,看向莫賀與做的三明治加熱牛奶,心裡不是滋味,内心莫名地煩躁。
顧紀繁又有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要不把莫賀與雇下來給自己做飯?
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太扯淡了,是個人都不會讓自己留在一個不安全的環境裡。
顧紀繁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把額前的頭發往後梳,之後一口氣喝了牛奶,又把三明治咬了幾口就草草結束了早飯。
顧紀繁今天有更加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