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個最先往前沖的人不管不顧的扒開警管手裡的槍,邊往裡沖邊大聲叫嚷,“有種你就開槍啊!”
開槍是不可能的,這裡不是天門,人死不能複生,這裡是一個巨大的安全區,拿槍的警員隻能死死捏着手裡的槍,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走火了,隻能由前面拿着擋牌的警管守住底線。
警管們的退讓讓鬧事者變本加厲,人群一直推搡,最終,抵擋的警管被人群擠倒在地上,一瞬間的慣性讓沖鋒在前的幾個鬧事者也倒在地上。
可沒人在意他們。
人群一窩蜂的往前擠,倒在地上的鬧事者以及警管都沒法站起來,呼叫的話語被淹沒在人群肆意的瘋狂裡。
不出意外的,倒在地上的人都死了。
一個警管被推倒,另外一個警管就替補上來,死死捍衛着協會大門。
隻是,寡不敵衆。
眼看情況不對,人群叫喊聲越來越大,保安隊長躲着局長的視線,悄悄拍了拍一個下屬的肩膀,讓他去叫莫會長過來。
下屬也沒遇到過這樣的陣仗,聽到指示撒丫子就跑,也不管這樣的動作驚動了局長,不顧局長在身後大聲訓斥叫他回來,直直跑向莫凜辦公室。
莫凜辦公室在7樓,保安和以前一樣順手按下電梯,顯示的數字正好從7開始,慢慢的往下。
3……
保安急到搓自己的手,眼看着電梯在三樓停了下來。
2……又停了……
等待期間,保安向門口看了一眼,保安隊長死死瞪着他。
保安突然給自己一巴掌——這麼緊急的情況,怎麼能等電梯呢?
保安轉身向樓梯間跑。
叮咚——
電梯到達的聲音突如其來的把保安吓了一跳,自己連二樓都還沒爬上去,電梯就到了,随即,一陣急促緊湊的腳步就從電梯那邊傳出來。
“會長,等會您站在我們後面……”
一個男生傳來,聲音不大,但保安依舊聽清了“會長”二字。
保安又從樓梯間跑出來,着急忙慌的打算追上會長的隊伍,但他太急了,竟然沒刹住車,直直撞上莫凜身邊的助理。
助理和保安在地上滑出一段距離,保安連忙起身把人扶起來。
莫凜一行人都穿着防護服,别說保安了,就連自己人都認不出誰是誰,保安就怕自己撞倒的是哪個脾氣不好的上級。
“哎呦,抱歉抱歉……我這……”保安語無倫次的為自己的冒失辯解,但現在并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
“行了。”助理拍了拍保安的肩膀,也沒有什麼下文,就回到莫凜旁邊一群人往門口走去。
保安看着他們的背影,雖然防護服不太一樣,但确實分不清誰是誰,一共有五個人,應該不需要自己再跟上去了。
莫凜,助理,丁傑,保镖,以及莫賀與。
五人一齊站在門口警管們的後面,我們的人看見來人了,雖然穿得包裹性極強,但看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小人物,于是便有人帶頭朝五人罵喊,“滾出來!”
而叫喊聲沒持續多久,人群的憤怒就轉移了。
在群衆不斷向警管施壓的過程中,邊外還有人圍着他們,站了滿滿當當的一圈,他們時不時擺弄着手裡的設備,調整參數,記錄下這場鬧劇的進度。
但當有人從協會大樓出來時,記者們也不再圍觀,提着手裡的設備就硬生生往前面擠。
太過激烈,笨重的設備提在手裡分明是個暗器,有人被磕到頭,有人被擠到在地,但他們都不在乎,隻管占據前排。
也不管到底哪位才是莫會長,記者的話筒直接指向五人,剛才還是零零碎碎的閃光燈,現在完全沒有間隙。
“莫會長,能仔細講一下天門重建工作嗎?”
“請問對于感染者,目前是采取什麼措施呢?”
“協會目前對于天門的研究到了什麼地步呢?”
聒噪。
問題此起彼伏,幾人完全找不到任何間隙作出回答。
“莫會長!”後排的記者終于擠到前面,手裡的話筒還是習慣的朝着被采訪者面前伸過去,直直怼到丁傑臉上,“請問,您一直沒有露面,也沒有參與任何工作,是否和本次工作難度有關呢?”
問題一出,現場幾乎所有記者都附和着,要求回答。
雖然這個問題看似在問天門研究工作的難度,實際是表達大家對莫凜的猜測,猜測莫凜是一個沒有實力而掌有大權的人。
丁傑自然也聽得出來他話裡的意思,防護服下的面孔冷了再冷,最後爆出一句,“我是你大爺。”
大家皆是一愣,随即反應過來——問錯人了。
但話語權依舊在丁傑手裡。
“我是本次病毒感染以及天門重建工作表層研究的主要負責人,丁傑。”
好歹也是在天門裡受人尊敬的醫生,問題再次鋪天蓋地的襲來。
“請問感染病毒目前是否可控?”
“請問天門表層的研究是否和群衆利益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