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體在植物的輔助下慢慢愈合,重新變得有活力,但整個天門系統太大了,想要重建天門還需要更多植物。
大量植物被運往協會,天門重建工作進度正常。
輕度感染部門的一位病人狀态逐漸轉好,這讓整個醫學部重拾信心——病人能夠治愈,說明他的人體内一定有抵抗病毒的抗體。
一代疫苗問世,在輕症部門内進行初次實驗,接近一半的病人好轉。
同樣,疫苗運用到動物身上,雖然效果不如在人體内的好,但依舊取得成功。
這一場持續了兩年的雪,終于停了。
積雪融化,馬路上因為疏水緩慢有些積水。
這兩年,從病毒興起到現在,人人都接種了疫苗,全球感染病毒的人為0,也正是今天,重症感染部門的病人通過了身體檢查,集體出院。
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莫賀與作為現在協會的領導者,出席今天的儀式,對每一個出院的人進行慰問。
協會直屬醫院門口,重度感染治愈者一個一個出來,重獲新生的感覺讓大家心裡都添上喜悅。
莫賀與在門口和每一個人握手,顧紀繁在醫院廣場給他們發慰問品。
但,病人卻不全是高興的。
醫院一樓是兒科科室,門口有為生病的孩子建的小型遊玩區,玻璃門反光,映照出路過的人的臉。
一個女人為此停留,她定定的看着玻璃照應下模糊的臉,驚得說不出話,屋子裡面是一群在玩樂的小朋友,她們注意到的門外盯着裡面的女人,一下子居然哭了出來。
“我現在好醜。”
玻璃上的女人的臉,松弛又蠟黃,完全和她以前的長相不同,病毒雖然被消滅,但它帶給人體的傷害卻無法抹去。
女人是平靜的離開的。
但是第二天,女人卻死在了醫院門口。
與此同時,醫院對面的居民樓的頂樓還聚集着一大群人,他們和女人一樣,皮膚松弛,嘴裡嚼着昨天顧紀繁發給他們的慰問品。
警察在底樓布置着救護裝置,警官拿着大喇叭問樓頂的人為什麼要想不開,有什麼事說出來,協會會給他們解決。
但沒有人回複他。
樓頂上,一個男人問旁邊的人,“诶,兄弟,你為什麼要去死?”
那人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臉,“你看我的樣子,我們都離開社會接受了兩年的治療了,有哪個崗位要我們,我就感覺,就感覺好多人都盯着我看,我和他們,變得不一樣了……”
聲音沙啞。
“那你呢?我猜猜你的年紀應該不大吧?我的命好歹過了一半,你為啥要死?”
男人的嗓子裡發出幾聲笑,“我昨天回家了,我媽他們沒感染,我的女朋友也沒感染,就我感染了,你說我怎麼這麼衰?我回去的時候,我媽透過貓眼看我,她都叫出我的名字了,但她不給我開門,她不要我,都不要我……”
連家都不要我,那哪裡能要我……
在角落聽他倆時候的老婆婆突然情緒失控,她叫着,嘴裡還沒咽下去的幹面包從嘴裡噴出來,挂在嘴邊,接着,老婆婆從頂樓跳了下去,死了。
有一就有二,第一個跳下去的人給樓頂的人打了莫名的雞血,一個接一個。
男人也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站上了頂樓邊緣。
事情早就鬧到了協會裡面,莫賀與立刻讓人聯系到了昨天一個和他們一起出院的病人,讓他去頂樓當卧底。
身上帶着的微型攝像機記錄着頂樓每一個人都反應,連同他們交流的話也傳到莫賀與的耳朵裡。
在警車了坐着的莫賀與下了車,接過警官手裡的喇叭。
“大家先不要慌,我知道大家的顧慮,我敢保證,我會給大家解決,給大家安排工作崗位,不要害怕!我們會幫你們!”
男人正要往下面跳,剛剛和他交流的人拉住他,“诶,聽到沒,下面的人說會幫我們。”
可,壓垮他的本來就不是未來。
男人轉頭對他笑,松弛的臉把這個笑容顯得苦澀,“哥,你替我活。”
說完也向前倒去。
但,莫賀與的話還是給他們帶來了一些安慰,卧底人也趁熱打鐵,把幾個已經站上邊緣的人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