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用的繩子在車裡,武警現在要就地取材,森林裡的藤蔓無疑是最佳選擇。
但藤蔓幹死之後變得很脆,不能用來救援,寄生在樹上的藤蔓就是最好的選擇。
段晉淵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呼叫器就在自己不遠的地方,但靜悄悄的,沒有說話。
身上估計是汗液,但給段晉淵的感受就像血液一樣,從背後一直流下來。
恐懼或許才是殺死一個人的罪魁禍首。
就當段晉淵感覺自己身體快要飛起來的時候,救援呼叫器突然傳出聲音。
“喂!我們已經到了!你們還好嗎?!”
段晉淵幾乎是用了最後一點力氣,“我還活着,我活着,救……救我……”
呼叫器的聲音一刻不停,稀稀疏疏傳來人說話的聲音,這是給段晉淵的一顆定心丸。
呼叫器有定位功能,協會那邊也能看到,段晉淵的定位一直沒有動,協會的人也在密切關注。
可是突發情況層出不窮,武警的定位本來在緩緩移動,可突然那麼一下,武警的定位不見了,原本以為是定位器的信号不穩定,可武警的定位一直不顯示,聯系通行的人才了解到,段晉淵遇難,而武警的情況不得而知。
段晉淵成功獲救,果然,段晉淵的左手斷了,防護服因為破損,防護服内氧氣的含量下降,現在意識不清。
“還有一個呢?去周邊找!”
被送走前,段晉淵聽到有人在問他另一個人在哪裡,但是他不知道,也回答不了。
救援人員為段晉淵換上臨時氧氣泵,做了緊急的救助,立馬送往最近的醫院。
救援隊在周邊尋找另一個人的蹤迹。
“這是個武警,他不是個會抛下隊友而去的人!”救援隊的人喊到,“他肯定是在想辦法想救人。”
擁有一定急救知識的救護人員立馬了解了尋找方向。
果然,在一棵樹上找到了人為破壞的痕迹,樹下是一個陡峭的斜坡,一路都有人的痕迹。
“人應該是滾下去了。”
穿着防護服的救援行動進展緩慢,時刻準備好把傷員送往最近的醫院的救護人員聽說,人是在山溝裡面找到的,山溝裡的石頭把人困住,手臂也卡在了石頭縫裡。
發現人的時候,他已經很久沒喝水了,山溝暴露在太陽下,好在防護服的破損處被捂得死死的,沒有因為窒息而死。
“命比什麼都重要。”救援電話一直通着,醫院的人下達最後通牒,“他的手臂長時間不通血,就算保手臂後也很難達到以前的精細程度。”
更何況,救援緩慢,傷員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了。
“砍!”武警聽到了救援隊的談話,于是下定決心讓他們不要再猶豫。
先是斷開通血,從截肢部位前段阻止血流通向手臂,等手臂失去血色,就要開始截肢。
鋒利的刀一點點劃開皮肉,雖然已經斷開通血了,但鮮血還是從傷口處往下流。
“太慢了……”這樣一點點劃開皮膚雖然謹慎,但對于傷員來講是很大的挑戰。
武警已經疼得龇牙咧嘴,但軍人的本能還是讓他沒有花費更多的力氣喊叫。
半個小時後,武警終于是成功獲救,但最終的結果還不得而知。
标本采集工作結束,各個隊伍依次返程,返程的車依舊會在沿路的生命圈停靠。
方歡估摸着返程的時間,按道理來講,停靠的第一個生命圈就已經回到了服務區,手機也可以充上電,可方歡給他打電話卻怎麼也沒人接。
方歡也嘗試打給固定電話,可惜每次接的都不是段晉淵,這些人也和串通好一樣,總是說段晉淵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