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覺得這麼明顯的激将法,我們會上當嗎?”
裡奧看着這個和自己七分相似的少年,嘲諷之色不減:“冒牌貨就是冒牌貨。”
芬裡克不知道是不是沒到破防的點,也或許是忍功就是比博特出色。
面不改色繼續問:“您還沒有回答我的題,您會再次與這位…神子閣下,正面為敵嗎?”
裡奧看了眼伏琮,咬了咬牙,不說話。
莉莉絲本來緊繃的臉突然就松緩下來,重複了芬裡克的問題,“是或者不是?幾位勇敢的夕霧,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你們好像很得意?”看着他們撕扯的伏琮開口了,這三撥人,要說他最厭惡的,就是朝霧這幾個人了。
他看着那幾個人,因為禁魔法陣,不死鳥之炎無法現身,但他的眼睛裡醞釀着的火焰,已經足夠灼人。
“貝殼領六十八條人命,你們想好……怎麼還了嗎?”
“神子閣下,那隻是個誤會,我們也是受了貝殼領領主的蒙騙,我們真的…以為那隻是未盡的污染源。”
芬裡克面上帶着些羞赧,似乎真是個無辜被騙的人,隻是夕霧很快就戳破了他的假面。
“真的嗎?我可聽說貝殼領領主和斐南迪大公可是很好的朋友,好到回王都不住自己父母家,而在他家裡呆了三年。”
裡奧指着博特,“而這位小少爺,不就是斐南迪大公的次子嗎?”
唇角一勾,嘲諷之色更濃:“還是說,您在家裡的地位真的就已經低到,無法得知一點您父親的謀算呢?”
伏琮也盯着他們,等待他們的下一句話。
朝霧衆人,臉上剛有點活人氣,被伏琮盯的臉色一下煞白。
博特作為衆人目光的焦點,更是抖若篩糠。
他剛剛張口,想說話。
一個神殿騎士沖進來,正是那個和塞巴斯提安沖突的酒紅色頭發男,他的銀甲都被血染成了紅色,一擡手,營帳上的魔紋扭曲起來,消散在空氣中。
“你們,都是傭兵對吧?”騎士開口,血沫從他的嘴巴裡溢出。
“我現在…用神殿的名義向你們下達委托,協助我們阻止烏拉沼澤的獸潮襲擊王都。”
營帳在酒紅色頭發的騎士又一個魔法下四分五裂。
“不要有所保留,用盡你們所有的手段,無論這些手段無論神殿或者利多利亞王國法律允許與否,我們都不會追究,請你們,和我們一起,保護你們的家園!”
*
一群巨大的煤球狀生物,全身都是凸起的氣孔,飄在空中,釋放着黑色的煙霧。
明明清晨伏琮才到這個地方,現在沒過去多長時間,天空被它們釋放的濃煙遮蔽,仿佛又黑了下來。
卡口處,數個身軀似乎已經僵硬的神殿騎士,身體仍然不斷湧現出魔力,在卡口處編織魔力的大網,阻攔獸潮越過。
但盡管已經付出這樣的代價,目的也不在于将盡數攔截,隻是攔住幾個格外顯眼的大家夥。
騎士長帶着精銳,正在卡口另一面與它們戰鬥。
而許多他們無暇顧及的“小東西”,就肆無忌憚的鑽了過來。
比如像之前碰到的鑽地草王。
那種叫塞巴斯提安的小隊深覺棘手的東西,在這怪物潮水中,隻是個不值一提的小卒。
“才交戰這麼短的時間,居然已經到了動用禁忌魔咒的地步嗎?”維克看着那些身軀僵硬的騎士,和伏琮感歎一句,似有些可惜。
伏琮看着戰場,他看到了塞巴斯提安的小隊,原本十個人,現在少了一半,他們的小隊幾個滿身鮮血地人在戰場上穿梭。
鍊刃所過之處,必有怪物被枭首。
在這短暫卻代價極大戰鬥中,他們似乎有所突破,比之前強了不少。
可盡管如此,殺怪的速度遠遠比不上怪物突破禁忌魔咒湧過卡口的速度。
這樣的場面讓剛從營帳中脫身的人都有片刻的猶豫,不過很快就有人動了。
三個屬于不同勢力的傭兵們,最先加入戰鬥的居然是夕霧,這幾個才逃出牢獄的重罪犯。
他們隻交頭接耳說了兩句什麼,就不再耽擱,紛紛動手,各顯神通。
伊芙琳拿出羽毛魔杖,魔紋随着她的揮舞鑽進地下。
原本死在當場的生物,無論神殿騎士還是怪物,身體都被地下冒出黑霧侵蝕成骸骨,空蕩蕩的頭骨裡冒出鬼火,重新獲得動力,化作抵抗獸潮的力量。
亞伯召喚出數把長劍,踩着其中一把馭空而上,頗有些異國劍仙的架勢,凡是他的手指向的怪物,必有數不清的兵刃穿心而過。
裡奧掃了眼了眼衆人,僅剩的一隻手上出現一把短匕,瞬息化作殘影,下一瞬獸潮中便綻放出絢麗的血花。
諾亞則是握住巨斧,縱身一躍,巨斧狠狠劈下,一隻小山般的怪物直接被分成兩半。
朝霧的尼拉看到諾亞跳進怪物堆,沒有絲毫猶豫,拿出武器和他做出了同樣的動作,一個跳躍。
落地之處正是諾亞背後,一隻襲向他的怪物。
朝霧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