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落地就被人堵住了。
是清潔者,他們終究還是追過來了。
“莎拉大人,您的魔法波動追蹤法陣果然很有用,這群家夥,自投羅網了。”
“可惡。”剛剛和落日領領主半真半假的打了一場,又話費不少力氣取肉塊,夕霧幾人已經是強弩之末。
尤其是取物和壓制肉塊的伊芙琳,臉色青白,像是死了幾天的人在到處亂跑。
“你們是自己束手就擒,還是我們幫你們一把?”莎拉玩着手中的鍊刃,被布條包裹的面龐也壓不住的輕蔑。
“清潔者大人,與魔王有聯系的人已經被抓了,我們不過是被牽連,諸位又何必這麼追着我們不放。”伊芙琳白着臉,手背在身後,偷偷動作,說話拖延時間。
“你們既然上了極惡名單,就是必死之人,神殿威嚴,不容挑釁。”莎拉停下手中的動作,話鋒一轉。
“不過嘛,你們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既然是被牽連的,我們也就不折磨你們了,給你們一個痛快,下輩子眼睛放亮一點,不要什麼朋友都交。”
“那還多謝您的慈心了,不過,我們的命,可不是那麼好拿的。”伊芙琳的小動作完成,無形的巨手從天而降,壓向清潔者們。
與之同步的,是裡奧從陰影裡紮出來的匕首和直接沖過來的亞伯。
尼拉和諾亞則是合力在破除困住他們的法陣。
“雕蟲小技。”
清潔者們根本不接招,躲過攻擊,直接一齊飛上天空,法陣編織,就有帶着懲戒之力的雷光從空中降下。
這場景,一如他們還是八個人的時候,被攆着進入群山樹海避禍時一樣。
“真是可惡!”裡奧一擊不成,又被天上的掉落的雷擊逼得在困住他們的法陣之内逃竄,像是籠子裡的老鼠,有些氣急敗壞地對着天空大喊。
“你們神殿的人難道就會這一招嗎?敢不敢下來與我們正面打一架!”
“對付你們,一招就夠了,何必多費功夫。”
清潔者們話音未落,一個像少年又像老人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傳來。
“哎呀,我就說這裡怎麼這麼大動靜,原來是神殿的大人們,在幫我抓耗子呢,多謝各位啦。”
落日領領主面帶微笑地從陰影中走出,手中旋轉着若隐若現的血鞭。
“可惡,就知道耽擱這麼久,他肯定會追上來。”
前有狼後有虎,夕霧衆人似乎陷入進退兩難的絕境。
“先不要慌,神殿的人容不下我們,難道容得下他?”亞伯拉住準備拼命的裡奧,後退幾步,讓出空間,以便清潔者和落日領領主對峙。
“你是誰?”莎拉看向落日領領主的眼神裡滿是防備。
跟着她的綠眼睛清潔者眼中光芒閃爍,悄悄和她說:“這人身上血腥氣濃郁,沾過不少無辜之人的命,而且他的外表和魔法氣息透露出的面臨也大不相同,絕對有古怪。”
“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是現任落日領領主的幼子,父親病重,暫時幫他處理領地内政,這幾個耗子偷了我父親的寶物,我來幫他讨要。”
“這套說辭偏偏别人也就算了,淨化所的清潔者面前,你的真實年齡一目了然,幼子,糊弄誰呢?”裡奧躲在角落,添油加醋。
“他說的沒錯,我們的人對你進行過靈視,你外表能僞裝,可你身上魔元的反應說明,你至少五十歲了,這個年紀,和落日領領主相仿,你不可能是他兒子。”
“這就被識破啦,真沒意思,還想和諸位玩一會呢,既然諸位都知道了,我就知道,請各位都把命留下了。”
落日領領主手中的血鞭和他的表情一起扭曲,“淨化所的清潔者,想必都是絕世天才吧,把你們奉獻給我主,他一定一定,會賜我真正的永生。”
*
伏琮被紅字突然打斷晚上休息的節奏,饑餓感實在難以忍受,無奈隻能順着那若有若無的聯系,尋過來。
等他到地方的時候,隻看到二次戰損的夕霧衆人。
傷最重的伊芙琳,腹部都被掏出一個大洞,血流不止,眼看出氣多進氣少。
“救救……救她。”裡奧還有一點意識,模糊的視線讓他看不清來人,隻是無力的抓着伏琮的褲腳,露出少有的卑微,祈求他能救下同伴的生命。
伏琮雖然對這幾個人沒什麼好感,但真說結仇的幾個,現在都在神殿監獄裡帶着,這幾個人,并沒有參與貝殼領的屠殺,他也不會真看着人就這麼去死。
他點了點維克的肩膀,又看了眼他的腰包。
維克一把捂住腰包,“卡缇娅大師直給了我們兩瓶複蘇魔藥,您真的要浪費在他們身上嗎?”
“拿一瓶給他們吧,留一瓶你自己用,我反正對于魔法免疫,也用不到。”
維克看着伏琮認真的神色,無奈搖搖頭,松開捂住腰包的手,“真拿您沒辦法。”
拿出一瓶複蘇魔藥,維克拿出手帕,嫌棄地隔着手掌捏住伊芙琳的下巴,非常摳門的一點點滴進她的口腔。
眼睛觀察着她腹部大洞的恢複情況,準備等她恢複的差不多就随時收起魔藥。
好在卡缇娅的魔藥給力,半瓶下去,伊芙琳就恢複了,剩下半瓶救了另外四個人,還能剩下一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