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者和前領主的戰鬥不會因為伏琮的吐槽而停滞。
難得的,他們沒有用戲弄夕霧的那個法陣,玩了點新花樣。
莎拉手中鍊刃不知道那根鍊子到底有多長,上面布滿魔紋,彼此鍊接,似乎能無線延展。
配合綠眼睛清潔者的推演和掃描,無論前領主閃現到各處,鍊刃都能先他一步到達。
且隐約中,延長的鎖鍊正織成天羅地網,呈包圍之勢,要将前領主鎖死。
伏琮也是見過塞巴斯提安用同款武器的,可他和有綠眼睛清潔者配合的莎拉比起來,就和小孩子玩玩具一樣。
就這兩個人,已經夠把前領主逼迫的有些狼狽了。
更别提,他們還有六個人。
分出三個人,手牽手,吟誦咒語,淨化彌漫全城的怨鬼,另外三個,就專門找前領主的痛腳補刀。
夕霧的幾個人又又又一次被忽略了。
“我怎麼感覺他們其實抓這夕霧這幾個人,也不是很用心的樣子?”伏琮看着前方戰場,被忽略的夕霧,不由得開口。
“您沒感覺錯,就是沒費多少心思。”維克在伏琮身上小動作不停,并不把前方幾人看在眼裡。
“神殿威名遍布大地,除了無信會,幾乎沒人敢與他們作對,但淨化所的清潔者,無令不可出,近幾年怕是憋壞了吧,難得有出來的機會,總要多逛逛。”
合着這是公費旅遊來了,一旦有了這個想法,清潔者的高冷形象,在他心裡,又崩塌了一點。
“夕霧那幾個人,不用管嗎?”
他們自從知道自己為背了十年的實心鍋是空的以後,似乎從前的鬥志都沒了。
他們從前整個人有股氣在,怎麼都不認輸。
被關了十年,逃出來不見心性更改,出獄後還想過截胡神殿,送伏琮走人,找彌亞領獎。
後來突然被加入極惡名單,除了逃命,什麼都顧不得,也仍然堅持着找尋新的目的,比如偷神魔之蛻。
沒偷到也不氣壘,跑路了沒兩天又能跳出來,
就像小強一樣,打不死,哪裡都有他們。
可現在,那口氣,好像突然就散了,他們麻木地蹲在地上,看清潔者和前領主各顯神通,流散的攻擊落到身邊,也不知道閃躲。
“那也正常,他們這麼辛苦,為了什麼呢?無非洗刷自己的冤屈,又或者是為了找回從前枉死的一城百姓,再或者說,至少為他們讨個公道。
可現在他們發現,他們受的這些苦難,從來就不是因為自以為冤屈的罪名,隻是個莫須有的笑話。
任誰發覺自己做了半輩子跳梁小醜,都不是一下能接受的。”
“唉,這裡的人,真的是個個都……。”一路走來,碰到的這些人,竟沒一個日子過得暢快的。
卡缇娅,芙羅拉,夕霧,甚至已經被關進神殿監獄的朝霧,生活裡都是一團亂麻。
這就是你創造的世界嗎?
“閣下您看,那位前領主似乎要不行了。”維克中止伏琮的emo,引他看向戰場。
清潔者打得前領主節節敗退,那些淨化怨鬼的手段也頗有成效,眼看,天色将明。
可伏琮看在眼睛裡不是這樣的,現在的他,能看到惡念、情緒乃至象征生命的靈。
那些被清潔者淨化怨氣的人,雖然神智恢複,可他們身體裡,還是有象征着不同情緒的色彩發散出去。
象征惡念的黑色混雜其中,綿延不絕地流向前領主。
他看着落于下風,可他的靈,卻在這些惡念或者說怨氣的滋養下,越發旺盛。
反而是看着壓着前領主打的清潔者們,他們的靈光閃爍,象征着主人生命氣息衰弱。
“不,清潔者們要輸了。”伏琮的話讓維克的神色有所變化,他也更專注地看向戰場。
莎拉的鍊刃已經幾乎要将前領主周圍包裹成鎖鍊的繭了,她用力朝地下一指,那些鎖鍊就準備随時将前領主絞成碎片。
黑霧從鎖鍊的縫隙裡湧出,莎拉額頭出現細密的冷汗,她也沒看起來那麼輕松。
砰的一聲,鎖鍊碎裂,砸在地上,叮鈴咣當響個不停,擴散的沖擊将他面前的人都擊飛出去。
“原來令人聞風喪膽的清潔者,也不過如此。”落日領領主神色不改,從漫天鎖鍊碎屑下露出身形。
黑霧彌漫,又是數不清的怨鬼從中生出。
清潔者們并不放棄,從地上爬起來就準備再戰,“你得意的太早了,我們還沒動真格呢。”
“這樣啊,可惜我還有事情,沒多少心情陪你們繼續玩這個無聊的遊戲了,現在,我就送你們去見你們尊奉的母神吧。”
前領主伸出手,清潔者身邊憑空生出黑霧,纏繞上他們的四肢和脖子,手一擡,動彈不得的清潔者們就被拉扯離地。
此時他虛空要做個握拳的動作,伏琮遠遠就能感覺到,他這個動作完成的瞬間,清潔者們就會身首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