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骨化作的魔化巨龍之首雖然沒有真正巨龍之首的全部力量，但有魔王加持，不懼疼痛和受傷。

也不用魔法和龍息，就是沖進龍群，爪子和嘴巴一齊用，逮誰咬誰。

被反擊了也全不在意，魔王的黑液很快就會給他補全失去的血肉和肢體。

反而那些龍族，恢複力遠遠跟不上，但不是剛剛面對「獵龍箭雨」那樣毫無還手之力，生性倔強的巨龍不肯認輸，帶傷也要莽着上。

這玩意造成的場面，遠比剛剛「獵龍箭雨」造成的，更血腥。

殘肢斷臂，鱗甲羽毛，滿地都是。

“不好！”爾爾娜突然被正在恢複中的巨龍之首碰了一下，不知道收到什麼訊息，大驚失色。

“怎麼了？”伏琮對于龍族的好感度不高，雖然覺得這畫面有點慘烈，但看他們并不算很落于下風，并沒有立刻幫忙的打算。

“它故意的！它在吸引那些受傷的巨龍故意靠近！”

“哈？”

“血肉交融，污染也因此傳遞，他不是在戰鬥，是在故意傳播污染！”

龍群中，躲在最角落的紫灰巨龍被幾隻看着有些年邁的巨龍保護着，并未受傷，隻是用亮亮的豎瞳盯着伏琮的方向。

彌亞最愛的孩子啊，新的戲碼已經給你安排上了，不知道你會不會按照我安排的，繼續演下去呢？

*

迷夢海。

神殿騎士和水母天災的戰鬥仍然沒有結束。

水母天災除了合唱團的音波攻擊，并沒有什麼其他手段，但它們介于虛實之間的狀态，魔法和物理攻擊都碰不到。

雙方處于一個你拿我沒辦法，我也拿你沒辦法的狀态，持續僵持着。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亞瑟已經放棄進攻，漂浮在茵蒂克絲身邊，“我們的魔力儲備量有限，這怪物卻能通過迷夢海的污染源源不絕地補充體力，繼續耗下去，我們必敗無疑。”

“那要怎麼辦？難道抛下地上那些弟兄們，像喪家之犬一樣的逃跑嗎？”巴爾克滿臉不服，“不過一個被魔化才初入天災境界的怪物，我就不信對付不了！”

“沒用的，你還看不出來嗎？”亞瑟拉住又要沖上去的巴爾克，“這東西明顯就是針對我們神殿騎士的咒法，刻意被生出來的。”

“他說的沒錯，這被污染浸透的迷夢海已經沒那麼簡單了，它甚至可以說……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

我們淨化污染的行為，可能對于它的自我意識有所影響，這些天災，是它的防禦手段。

第一隻天災隻是用來收集信息，第二隻就針對收集到的信息來對付入侵者。

我們哪怕找到方法，對付了這第二隻天災，迷夢海污染隻要還在，恐怕就會有第三隻特化天災出來針對我們。”

“這……這不可能啊？這世界隻有一個自然意志，就是母神，連我這樣不怎麼看教義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巴爾克并不相信茵蒂克絲和亞瑟的話。

“所以說讓你沒事多去典藏館看看。”茵蒂克絲撇了巴爾克一眼。

“典籍中都有記載，魔族戰場另一側，也就是我們所說的魔域，那裡的自然意志不是母神，或者說曾經是母神，但現在，那裡是遵循着魔王的規則在運行。

這迷夢海，現在恐怕要成為另一個魔域了。”

“也不一定。”亞瑟沒有完全認同茵蒂克絲的話。

“魔域完全遵從魔王意志，可魔域并沒有這樣特化天災的情況出現，這迷夢海，或許生出來自己的意識，獨立于母神與魔王之外的，第三意識。”

“這倒是個新鮮事，不過也不奇怪，迷夢海的污染原本就是被改造過的，有了自我意識，未必還願意做魔王的走狗。”

茵蒂克絲似乎陷入了什麼思緒中，亞瑟也不多打擾，隻是繼續恢複體力。

巴爾克被完全忽視，想抓抓腦袋，又怕破壞氣氛。

你們不要把這種事情說的這麼正常啊！世界生出第三意識這種事情，很重要的好嘛！

不過……巴爾克看了眼濾鏡下有些美麗平靜的迷夢海，第三意識，還是因為人類的手段而生出的來第三意識。

腎上腺素止不住的湧上來，讓他渾身都有些燥熱。

我們人類，原來有這樣的力量嗎？

*

龍島。

魔王的目的明顯，伏琮當然不會看着他肆意妄為。

後退一瞪，人體炮彈就射出去了，把即将咬住銀龍的魔化巨龍之首撞出去上百米。

擡手一個星辰幻影，連自己和魔龍一起炸，反正這玩意不像舊版「獵龍箭雨」，敵我不分，不會怎麼傷他。

魔龍比起那些巨龍強大不少，他壓制起來有些費力，很快龍尾就掃了過來。

飛身閃開，伏琮又是一個「海洋災變」，比往常更密集的藍色光線打得魔龍潰不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