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夜晚。
維克不出意外的,在鮮花郡也有房子。
安頓好以後,伏琮就抱着維克入睡了。
夜半三更,伏琮睡得正熟,維克卻突然睜開眼,一點點挪開伏琮搭在他身上的胳膊。
離開床榻,又輕輕打開窗戶,做賊一樣爬出去,又輕輕合上。
整個過程都根安靜,沒有打擾到睡着的伏琮一點。
維克離開後,化身一道紫色電光,朝着郊外奔襲而去,再次落地。
就出現在了吾吾裡的花園。
花園裡設有陣法,外來者入侵的一瞬間,吾吾裡就感覺到了,披上衣服打開了門。
看到站在門口的人,吾吾裡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蘭德爾,果然是你,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金綠色魔紋如同鞭子,狠狠抽向維克的位置。
維克目光一擡,紫色的魔紋絞住金綠色魔紋,緩緩開口,“吾吾裡女士,這麼久沒見,就這麼歡迎故人的嗎?”
“故人,你這卑鄙小人也配!”吾吾裡啟動花園的法陣,所有花朵瞬間盛開,花瓣漫天飛舞,化作奪命的利器。
空氣中香味撲鼻,藏着融骨化肉的劇毒。
“何必白費力氣,你知道這些對我沒用。”維克不在意地擺擺手,腳下亮起紫色法陣,隔絕攻擊他的一切。
“你到底想做什麼!”吾吾裡自然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鬧這麼一通無非想發洩一下心裡的怒火。
“隻是想請您幫忙保守一個秘密而已。”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這可由不得你。”維克緩緩擡起手,紫色的鎖鍊憑空出現,束縛住了吾吾裡。
他一步步走進,腳步仿佛死神敲響的喪鐘,清晰的惡意鎖定吾吾裡。
吾吾裡毫無反抗之力,卻也沒有露出什麼畏縮的神色,反而吃吃地笑了起來。
“哈哈,你變了。”
“什麼?”維克眼神一動,束縛吾吾裡的鎖鍊收得更緊了一些。
“從前你可不怕被人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吾吾裡臉上笑容更盛,“現在,卻這麼迫不及待來滅口,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誰,值得你這樣費心隐瞞?”
“你沒資格知道。”維克走到吾吾裡面前,在她面前淩空畫了個法陣。
法陣帶着特殊的吸引力,吾吾裡眼睛中産生細碎的白色碎光,随着法陣的吸引力,被一點點抽出。
這個過程明顯不好受,吾吾裡額頭生出細汗,牙齒幾乎咬碎才讓自己不至于叫出聲來,在自己仇恨之人面前出醜。
“你為何不幹脆殺了我!”難以壓制的痛嚎化作憤怒的質問。
“殺了你?”維克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我為何要殺了你?好歹相識一場,又曾經一起經曆過生死,我怎麼會對你趕盡殺絕呢,吾吾裡女士。”
“哼,别說得好像我們之間有什麼情分。”吾吾裡憤恨地瞪着維克,“我倒是還低估了那個人在你心裡的位置。”
青筋暴起,面部扭曲也遮掩不了她的得意,“你隻是怕我死了,吾吾家鬧起來,讓那個人注意到,不是嗎?蘭德爾,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聲帶着嘲諷,“那個人恐怕有你非常想要的東西吧?你想從他那裡得到什麼呢?那東西這麼重要,重要到能讓你隻是因為怕引起他的注意,就對我手下留情?”
“你呀你,為什麼覺得,我一定需要有什麼目的,才會對人好呢?”維克平靜的面孔與吾吾裡的癫狂形成鮮明對比。
“難道就不能因為,我隻是單純的在乎他嗎?”
“單純的在乎?”吾吾裡好像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
“你這樣冷心冷肺的家夥,會懂單純在乎一個人的感覺?我還不知道你的招數?
你當初誘騙我同你盜取長生蜜酒,不也是裝作時日無多的可憐模樣?哄騙我對你生出同情,哄騙我視你為至交好友。
讓我為了保全摯友的性命,忘卻全族身家性命,為你盜取長生蜜酒。”
吾吾裡面部此時全被細碎白光覆蓋,悲戚的聲音從白光後湧上來。
“我真是後悔,當初讓你直接死了多好,我們全族如今落到這個地步,全是你害的!全是你!
我真是悔,真是悔啊!”
吾吾裡的悲哀并未激起維克臉上一點的情緒變化,他慢慢操縱着法陣,一點點抽取着吾吾裡的記憶。
“何必說得這麼高尚?那長生蜜酒你難道就沒有喝?”
維克話語如刀,直直紮進吾吾裡心底。
“你們那時候族人數千,你猜我為什麼選擇你作為目标?
你那不加掩藏的,對母神的不滿,對長生蜜酒的觊觎,才是害你的元兇,吾吾裡,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隻能怪你自己。”
“你胡說!胡說!明明是你騙我,是你騙我!你才是兇手!”吾吾裡本就不太穩定的精神狀态愈發崩潰。
“是嗎?那我們就看看。”維克加快了抽取記憶的法陣功率。
“很快你就不會記得我了,或者說,你不會記得我長什麼樣子,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