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境領内。
亞瑟帶着伊爾維斯一行人大搖大擺地奔向神殿的方向,毫不在意身後自以為隐藏很好的尾随者。
“我們這麼直接過去,他們不會在神殿裡設下什麼埋伏吧?”伊爾維斯有些不放心地開口,随後又打消自己的疑慮,“應該不可能,他們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畢竟有本國王族和神殿騎士雙重身份給的底氣,伊爾維斯自認為那些人再瘋狂,也不敢同時與這兩方作對。
“不用懷疑,神殿裡必定有埋伏,他們已經殺了兩個神殿祭司,再殺幾個神殿騎士又有什麼好猶豫的。”
亞瑟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
“昨晚的宴會,那些人輪流敬酒寒暄,說的什麼,你難道一點沒往心裡去?
他們在打探我們這次來荒境領,是神殿的公差,還是私事,神殿那邊到底知不知道我們的行蹤呢。
要是沒存滅口的心思,問這些做什麼?”
伊爾維斯回想起昨晚亞瑟對那些人似乎知無不言的樣子,話裡話外,似乎都在透露他們是背着神殿,偷偷過來的,為的是處理他們家族的私事。
他反應過來,亞瑟早就看穿這些人的目的,故意在引導他們犯下更大的過錯。
這樣他們才能更好的拿到證據,用正當的理由将他們一網打盡。
掃了掃亞瑟其他屬下的神色,他們的想法明顯早就和亞瑟同步了,隻有他一個人處在智商的低谷。
伊爾維斯不禁背後一涼。
心真髒啊,九團這些人。
塞巴斯提安那個蠢貨怎麼在這群人裡呆這麼久的。
*
荒境領彌亞神殿。
看似荒蕪一片的安靜建築,暗處窸窸窣窣的聲音顯示着這裡并不如表面上那麼平靜。
深埋于土壤下的,加強法陣效果的魔紋塗料散發着淡淡的腥甜氣息。
若有精通法陣的,此時便已經能從氣味的流勢裡大緻估算出這些塗料構成的法陣——正是叫諸多魔法師深惡痛絕的禁魔法陣。
這是所有法陣裡,唯一一個隻能提前布置,而不能現場繪制,用來對敵的法陣。
因為它需要提前在布置時,就計算出排除特定己方目标的算式并加入布置流程,否則進入陣法的雙方都會失去魔法。
那禁魔未必就是對自己有利的了。
周邊的角落裡,擅長隐藏身形和氣息的刺客正伺機而動,神殿後的樹林裡,數個身穿铠甲,拿着武器的領地騎士蓄勢待發。
隻要亞瑟一行人一出現,立刻就會深陷這為他們精心布置的墳墓裡。
不過,有一個讓這些埋伏者意想不到客人,比他們的目标先到了。
這自然是準備來守株待兔的伏琮。
可惜的是,剛落地就被人當兔子給守了。
伏琮不想搞出什麼太大的動靜,用不死鳥之翼升到非常高的位置,一路飛過來,到神殿上空,才一個急降,直接落在神殿屋頂。
腳才剛挨到神殿,絢爛的光芒突然從大地裡爆出,光華流轉,繪制成一個讓他有些熟悉的法陣圖樣。
又驚又怒的聲音從暗處傳來,“不是說那些人還沒到嗎?是誰觸動了法陣!”
???
伏琮一臉疑惑地從神殿屋頂上跳下來,踩在被禁魔法陣覆蓋的土地上,腳步沒有絲毫凝滞。
這是……怎麼個事?
暗處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管他是誰,快點把他處理了,不要讓法陣繼續開啟,被那些人發現,我們的埋伏就白費了,正面對上,我們可不是對手。”
處理誰?我嗎?伏琮正在心裡吐槽,暗處竄出來一個瘦小的黑影,握着一把泛着黑光的匕首,直直地朝他心口刺過來。
這熟悉的畫面,感覺被不好的記憶攻擊了。
伏琮看似非常随意地一伸手,一把捏住了匕首,上面附加的詛咒和劇毒并未侵擾伏琮分毫,稍微用力,匕首就被捏成碎片。
餘下的力道甚至順着匕首傳播到那人的胳膊上,将那人的右臂一起粉碎。
都是刺客,這個人可比他以前見過的差多了,别說那個據說是大師級刺客的裡奧,就是比他菜很多的芬裡克,對付這些人恐怕都和宰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