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山月皺了皺眉,“你喝酒了?”
遲以星還不是完全沒腦子,聽見大哥清淩淩的聲音,佯裝頭疼,用收回的手扶住了頭。
他後知後覺出幾分尴尬,就着遲山月的目光後退幾步,直接仰躺在床上,手指叩臉,狀似随意的回答。
“嗯,喝了不少。”
遲山月看着遲以星的狀态,頭疼的捏了捏鼻梁,手指在星腦上滑動。
“我叫保镖給你找解酒藥,趕緊吃了,說說你要買的這個農場。”
遲山月看了看星腦上的時間,“你有兩個小時的時間說服我借你錢。”
遲以星騰的又起身,眼前一陣眩暈。
“不是——誰說我要找你借錢了啊?”
緩了緩神,遲以星扶住床腳,“你一直在監視我。”
他用的不是疑問句,語氣斬釘截鐵,仿佛一瞬間醒了酒。
“你是個乖孩子,第九區不比中心區,家裡不太放心,總要略微注意些。”
遲山月一邊說話一邊忙着手裡的事情,期間給了他個眼神,讓遲以星覺得自己像是無理取鬧的孩子。
遲以星沉默了,原身可半點兒稱不上一句乖孩子。
“你知道了?”
他嗓子有些發幹,心髒砰砰亂跳。
回想起自己來到水藍星之後的行事作風——裝了又好像沒裝。
話說被兄弟陰了之後,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似乎比殼子裡換了個人更合理吧?
況且原身的經曆他都知道,原身的小動作他都盡力模仿,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遲以星定了定神,一個行業發展的黃金期隻有短短幾年,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他難道要坐以待斃隻為了平息遲家人的懷疑?
絕不可能。
遲山月看起來真的很忙,聽到這個略顯尖銳的問題後,竟然頭都沒擡。
“知道什麼了?是你來了第九區之後名義上說想治療植物,實際連農場價格都談好了?還是幾天之内,突然就做出了新領域的創新營養液?”
“亦或者是……”
遲山月終于在那堆文件裡擡起頭,靜靜看着遲以星。
“你的名字也叫遲以星?”
遲山月的話音落地,遲以星心裡沒有驚訝,沒有害怕,甚至反倒生出一種釋然的塵埃落定之感。
遲以星歎了口氣,聲音輕緩,“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爸媽?”
遲山月疑惑的挑了挑眉,似乎懷疑他怎麼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
“我為什麼要告訴爸媽?”
遲以星真情實感的迷惑,“你不打算告訴爸媽?”
突然耳邊傳來敲門聲,遲山月看着眼前毫無反應的遲以星,示意人趕緊開門。
遲以星反應了一會兒,慢騰騰起身,雖然走路不太闆正,但謝天謝地,仍然順利的打開了房門。
門口是穿着制服的保镖,站的端端正正,手上捧了托盤,上面放着一瓶未開封的解酒藥和一杯溫水。
保镖低着頭并不往屋裡看,等遲以星接過托盤後很幹脆的離開。
“吃了吧,下次記得喝過酒立刻吃上解酒藥,其實我建議,你喝酒之前就應該妥善做好準備。”
“哥,你好磨叽。”
話說出口,氣氛一片寂靜,遲以星陡然驚覺,自己心裡的吐槽竟然未經修飾原句直出了。
他把托盤放在櫃子邊,有些尴尬的摸摸頭,想解釋兩句緩和氛圍又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