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珊：“而且陳越鳴現在是上升期——他以前的确不走流量運營這一套，但是他現在的大衆認可度是肉眼可見的在提升啊，明明在一波擴大知名度的緊要關頭，你要是非卡在這宣布戀情，我都不說考慮小陳的前途什麼的，就光把流量截胡這一件事，你叫我跟王超然以後還怎麼當同事？而且小陳呢？他萬一因為這一下資源就卡住了再沒有更進一步的機會，然後這輩子去哪都帶着‘路瑩男朋友’的帽子，一年兩年沒事，三年五年呢？他不會因為這個恨你？”

不知道哪來的一陣風，給路瑩吹得立起了半身寒毛。

“我知道……”路瑩揉了揉眉心。

有些原本很簡單的事情，經過包裝盒渲染就變得複雜，一切情感進入這個圈子，都要先披上一層利益交換的濾鏡，流量變現這種看似虛無缥缈的事情，在圈子裡卻變成人人談論、多方重視的東西。路瑩覺得可以将之定義為娛樂圈簡繁二象性——雖然她此時此刻的抽離事實上反映她身體上的問題，但路瑩還是任憑自己聽不清江珊的話而享受這一段時間上的空白，等到手機越來越燙，江珊的聲音越來越高，她才又被拉回現實。

這是她逃避的一種方式。

在以前她可以放任這種狀态持續幾天，一直到自己控制不住，就去吃藥。

現在她已經有很大的進步。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是想要逃避的事情，可以多一個人分擔。

[陳越鳴：我收拾好了，要不要先來車上？]

路瑩看到消息，瞬間就變得耳聰目明起來。

江珊還在繼續說：“從明天開始到春節後，都沒有公開活動了，我先前沒有想到，今天你算是給我提醒了——小陳的工作安排你也多少了解一下，别人家有直播什麼的，你大大咧咧的出現了，給你倆賣個底掉。”

路瑩扶額：“嗯嗯嗯知道啦，不會的。”

江珊：“還有，之前咱們有意向那個年代劇，我談的差不多了，預計明年三月或四月進組——怎麼樣，給你足夠的時間過年然後調理自己了吧？”

“嗯？那個劇定下來了！”路瑩站起來，示意萌萌過來收拾東西，自己也拿上背包收了衣服，“他們決定用我了？”

“聽說前段時間《獨山中記事》在榴蓮視頻内部看片會上反響挺好的，有挺多他們的大制片人都在，給你不少好評，”江珊道，“這個劇也是榴蓮新年的大項目了，光景就搭了一年不止，肯定是想用最好的班底，必須得搭配真的有實力的演員才撐得起來，我也覺得是個挺好的機會，雖然偏群像，和以前咱們工作的模式肯定不同了，但這絕對是你大放光彩的地方。”

路瑩笑笑，萌萌也收拾好了，路瑩使了個眼神，兩人一起走出去。

路瑩：“你怎麼這麼相信我，珊姐？”

“哎呀，”江珊那邊歎了一聲，“我也算是是看着你長大的，路瑩，你以前那種……那種靈氣，那種天賦啊，真的是，我一點也不誇張，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是四個字‘驚為天人’。我真的一直都覺得你的路還很長很長呢，現在看到你願意往外走一步試試，我真的開心。”

路瑩也有些感慨，“謝謝你珊姐，最近沒少為我費心。”

“嗨，我跟你都習慣——”江珊語意一頓，“我才想起來！我怎麼在這還感歎上了，我不能跟你浪費時間了，你那熱搜還在榜上挂着呢！我倒要問問那個綜藝導演是怎麼跟觀衆簽的保密協議，是怎麼管理員工的，怎麼就把你這看見人家小陳就走不動道好險要流口水的德行給拍下來了呢？？？！！！”

路瑩：“？？？”

這是人話？？？

江珊：“挂了，我去給你加班了。”

“……真是太抱歉了，”路瑩無語，“但求你掰頭之餘也别忘了幫我反黑啊珊姐！”

說話間，已經走到樓下。

門口有很多接下班的粉絲，路瑩剛現身，就被認出來，打了很多招呼。

還好何劉及時來了消息，告訴兩人先走後門到地下，車子已經在等。

路瑩想着剛剛江珊在電話裡說的事，思緒有點亂，隻是看着手機一路往前走，也沒注意什麼時候萌萌不但沒繼續跟着自己，還順走了自己手裡拎着的包。

一直到打開車門，偌大一輛商務裡靜悄悄的，隻有陳越鳴一個人。

他從手機裡擡眼，“過來了？”

路瑩猶豫着上來，前座沒有司機，後座沒有何劉，連萌萌也不見蹤影。

路瑩：“怎麼就你一個人？”

陳越鳴：“何劉去取奶茶。”

路瑩：“你要喝？”

陳越鳴：“給你粉絲訂的。”

路瑩：“？？”

陳越鳴一笑，“沒看到嗎？走過來的時候，有你的應援。”

路瑩一愣，是真沒看到。

畢竟今天的嘉賓有POCKET，他們的應援五花八門，粉絲們也五顔六色，團隊人數衆多分支龐大，喊起來氣勢如虹，路瑩隻聽了個熱鬧，也沒仔細看。

“沒事，”陳越鳴握了一下她手腕，“何劉應該叫萌萌去幫她了，給大家分一分。”

“行，記錄發我，給你轉賬，”路瑩摸手機。

“等回去吧，”陳越鳴道。

他們現在幾乎已經在花錢上達成共識。在外面誰花都一樣，但是回了家路瑩願意算清楚，陳越鳴就随她算，總歸在路瑩生活質量有保障的情況下，陳越鳴總不想因為自己一些觀念上的習慣總讓路瑩覺得不舒服。

路瑩：“現在反正也沒事，我看群裡說他們出發還得等一會兒，那個餐廳地址不也沒發過來嗎？而且我們還要等何劉萌萌和司機師傅……”

路瑩越說底氣越弱。

因為她發現陳越鳴在看着自己，不是對話中的那一種，而像是……品味？或者回味？好像自己是道湯鮮味濃的菜，路瑩甚至能感受到他眼神裡的渴望。

陳越鳴：“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路瑩：“？”

陳越鳴握着路瑩的手腕，離自己近了些。

指腹隔着T恤，剛好落在腰腹上曾被彈力帶緊縛的地方。

路瑩的心率蹭地漲起來了。

壞了，她胸膛裡咚咚咚，現在渴的人變成自己了。

“不是沒看夠嗎？”陳越鳴一眨眼，另一手倏地撩起T恤下擺，路瑩的手猛地戳到他尚還帶着些沖涼後的潮氣的人魚線上。

陳越鳴：“看個夠。”

啪。

路瑩流鼻血了。

冬天還是太幹燥了……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