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得要立馬轉移。”狼王從另一處狂奔而來,動物們都一股腦的往山上望去,一望無際的黑暗裡什麼都看不見,但汩汩流水聲卻越來越清晰。
“可虎王他們還沒回來!”
“城中安全,我們先去往高地。”
虛弱的動物們開始緊張地往高處移動,他們太累太餓了,饑餓交加之下是跑不快的。
千鈞一發之際,一匹小狼失足。
天地間風雲變化,越成迎一個猛沖,一把抱住即将連同洪水一起墜入深涯的小狼。
轉瞬間,動物們将他包圍。
“人類……”
人類悄悄混在不遠處的隊伍裡,他們竟都沒有發現,現如今已是強弩之末。
“嗚——”不遠處的斷崖上傳來野獸的哀鳴,動物們紛紛色變,越成迎擡頭,見斷崖上此時正站着吳江,懷裡的小狼掙紮了幾下,從他懷裡掙脫開來。
“往高處跑!快!”
狼王猛躍幾步,引領着獸群,大面積的動物加快了腳步,越成迎撐地起來,徐來落在了他的肩頭。
“啊……飛不起來了,洪水來了。”
越成迎這才反應過來,看了眼斷崖處,吳江的身影早已不見,狼王一遍遍的将已無多少精力的動物叼至高處。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一旁響起,越成迎一把将樹叢中的小鳥拾起,放進布袋裡,随即往高處狂奔而去。
*
屋檐滴着水珠,阮微然推開木質的大門,裡面坐着一位長發女性,她怔住了。
“同學……”斟酌了幾下,阮微然還是覺得這個稱呼比較合适。
“你好。”那女子笑了笑,回頭看向她,那笑真的美真的和藹真的溫柔,那是阮微然的第一印象,不然她肯定會察覺到同學這個詞太不童話了,那位女士怎麼聽得懂。
“請問這裡是哪裡?”阮微然問道,她确實還不明白自己身處何處,進入故事以來,沒有任何提示。
“我這裡有一幅畫,你要看嗎?”那位女士卻沒回答她,隻自顧自的說起來。
“什麼畫?”阮微然也不揪着,順着她的話題往下。
“看看吧,我兒子畫的。”女士站起身,往一個櫃子裡走去,那真是很古老的屋子了,連櫃門都被蟲蛀了不少,但卻絲毫不影響女士的輕柔,她不似這裡的人,這地方屬實的怪。
那是一幅向日葵,一幅筆觸稚嫩的畫。
阮微然不懂為什麼要給她看這些,這些有什麼用?
“您為什麼給我看這些?”阮微然不由得對這位女士尊重起來。
“你之前有看過嗎?”
“我之前……”阮微然低頭喃喃道,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但又努力回想着有沒有看過,她怎麼回看過幾歲孩童畫的向日葵?
“我……”阮微然剛想擡頭說自己并不記得了,結果一擡頭那位女士早已不見了蹤影。
手上的畫框還在,阮微然仔細看了看,還是沒認出來這幅畫她之前看過,她不經常看畫展,但是會關注很多的畫館展出,這次卻是真真的難倒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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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缦檐敲了敲監獄門,冷風呼嘯着,那個瘋子國王竟然把他們關押在了半山腰,一低頭就能看見深不見底的懸崖。
“不行啊——我恐高啊!”術聞半蹲在地上,抱着宮缦檐的腿,場面十分滑稽。
“那你的古裝劇打戲怎麼拍的?”
“那也不高啊,這是真的萬丈深淵啊,那死老頭真的這麼狠啊。”術聞閉着眼仰頭看天,稍稍睜開一些,覺得自己有點暈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