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木:“我忘了他能看見我來着,我還大咧咧說他是你的觀察對象,這嘴真該死啊!”
雲泱:“你還沒告訴我他為啥能看見你呢?”
李水木:“說出來你不信,但我說的是真的,我可能遺失了一部分記憶,這部分記憶裡包含了你想要的答案。”
雲泱:“……”
“你之前不還說是礙于某種不可言狀的存在,所以不方便跟我講嗎,現在咋又改口說忘了?”
李水木撓了撓頭:“有這回事嗎,有點想不起來了,你有虛妄之瞳,應該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它确實沒說謊。
雲泱的心反而沉了沉,嚴肅地對它說:“木木,你不對勁啊,我怎麼越看越覺得你的身體變淡了一點呢?”
李水木下意識反駁道:“才沒有呢,你眼花了吧!”
然後才是關注到了另一個地方。
“不許叫我木木,顯得我呆呆的!”它有些欲蓋彌彰地捂住自己的臉。
“就要叫你木木,李木木,李木木。”
雲泱幼稚地跟它唱反調,李水木越聽越心驚,惱怒地去捂她的嘴。
兩人就這樣一路打鬧回到了住所,碰見了抱着傘正準備出門的蒼銀。
它甩着尾巴,剛打開門,就跟雲泱大眼瞪小眼。
“蒼銀,你這是?”
蒼銀有點心虛,它睡到一半,聽到了嘩啦啦的雨聲,想起雲泱肯定沒帶傘,就準備去給她送傘。
結果剛走出門,不知道路,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它打算回房間找找有沒有什麼路線圖,沒找到,決定再次出門碰碰運氣。
結果就和撐着傘回來的雲泱碰見了。
蒼銀覺得偉大的龍是不可能迷路的,它搖頭,心想,堅決不能讓雲泱知道這件事。
“沒,沒什麼,吾準備去接你呢!”
李水木納悶地望着它,小笨龍這麼上道啊,值得表揚。
“小笨龍,下次早點送啊,我們都走回來了!”
三日後,雲泱早早地就起了床,活動了一下筋骨,将房間打掃一遍,背起睡得正熟的蒼銀出了門。
陳念慈和塗婳在門外等着她。
“走吧。”
她招呼兩人。
三人剛要走出四方天機大門時,碰到了意料之外的一個人。
趙尋瀾背着包,百無聊賴地靠着巨刀,看見雲泱一行人,眼神發亮,蹭地一下就跑了過來。
埋怨道:“好啊你們,背着我偷偷出任務,說好的一起走呢?”
“我不是傳訊給你們了嗎,楚不言說不來,啊?”
雲泱頓感冤枉。
趙尋瀾嚷嚷道:“他是他,我是我,我沒說不來,楚不言這人軸得很,非得一個人行動,上次獨自出任務,結果受了重傷,現在還擱床上躺着呢!”
“就逞強,我都說了他也不聽。”
雲泱詫異問道:“他受傷了,什麼時候的事?”
趙尋瀾擺擺手:“前幾天,他不讓我們跟你們說。”
陳念慈:“那我們就裝作不知道吧。”
“他這樣想必有自己的考慮。”
難得聽到陳念慈維護楚不言,趙尋瀾驚訝地看向她:“居然能從你嘴裡聽到這種話。”
“趙二銅你找打是不是?”
“欸沒沒沒,陳姑娘别生氣。”
塗婳扯了扯雲泱的衣服:“雲泱姐姐,給你糖。”
一顆裹着粉色糖紙的糖被塞進雲泱手裡,她眉眼彎彎,彎腰摸了摸塗婳的頭,道:“謝謝你。”
然後高聲招呼另外兩人。
“靠近一點,我們直接傳送過去!”
在場的人當中,隻有塗婳見識過李水木的暗空間傳送,她看不見李水木,以為是雲泱隐藏的能力。
趙尋瀾摸不着頭腦,他心想也沒聽說過雲姑娘會畫傳送符啊?
陳念慈眼睛閃了閃,什麼都沒說。
李水木看着陳念慈熟悉的臉,忍不住磨了磨并不存在的牙,這可真是,懷念啊。
總歸有五分相似。
它沒多看,怕引起雲泱的懷疑,收回視線,開啟暗空間,幾人猛地墜落下去,強烈的失重感席卷全身。
李水木将他們傳送至黑銀城外,護城河前。
唯一沒做心理準備的趙尋瀾一抵達就忍不住趔趄兩步,扶着樹幹嘔,好強的失重感,感覺像墜崖了。
他回頭看了看安之若素的三人。
心道:女人真可怕。
黑銀城戒守嚴備,穿着盔甲包裹全身的士兵排排站,隻露出一雙如幽狼般的眼睛注視着進城的人。
今日寒風蕭瑟,進城的人寥寥無幾。
趙尋瀾仰頭歎道,這黑銀城的城牆修得氣勢恢宏,銀黑色的鋼鐵呈斷塊狀橫插在城牆外,從外面看就像是将城内的一切保護得嚴絲合縫,除了從城門進去,再無其他路可以進出。
很少有陽光出沒的黑銀城,烏雲沉沉地壓在上方,随時都準備來一場強降雨。
雲泱遞上獵鬼人的令牌與任務單,領頭那人看了又看,确認了數遍,才揮揮手,給幾人放了行。
士兵們手握銀槍,伸出右手置于胸前,向外來的客人們鞠躬,大聲吼道。
“歡迎來到鋼鐵之家——黑銀城,偉大的獵鬼人,祝你們玩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