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李水木與蒼銀拉拉扯扯的時候，雲泱拿起了相框，瞳孔一縮。

照片上有七個少年，五個人站在了前面，看向鏡頭，一男一女站在後面的陰影處，隻露出半張臉，懶懶地注視着前面的五人。

站在最中間的女孩開朗地笑着，龇牙咧嘴，右邊的長發女孩抱着她的手臂，溫溫柔柔地彎唇。

左邊的少年微微瞥向中間的女孩，露出一個羞澀的笑。

最左邊的黑衣男孩側身而站，揚着頭，露出半邊優越的側臉。

最右邊的粉衣女孩留着齊劉海，抱着書，抿唇看向鏡頭。

一張合照。

雲泱摩挲着中間那位笑得開朗的女孩，又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由得産生了懷疑，太像了。

不說完全一樣，可以說有九分相似吧。

仔細一看，右邊這個長發女孩的臉同陳念慈有五分相似，最左邊那個黑衣男孩露出的半張側臉跟楚不言也有點像。

至于其他幾人。

雲泱看着他們的臉，擰緊了眉，還沒來得及細看，李水木心虛地奪過她手中的相框。

扁着嘴說：“别亂想你，眉毛又擰成一團了。”

那些碎片似的線索在腦海中梳理着，逐漸組合成一張完整的拼圖，雲泱的眼珠子一轉，勾了勾唇角。

“我終于知道你長什麼樣了。”

這句話如驚天炸雷，在李水木耳邊響起，它跳了起來，一把捂住雲泱的嘴，趕緊擡頭望天。

很好，沒有閃電降下。

李水木松了口氣。

“飯能亂吃，話可别亂說。”

雲泱：“沒事，這裡是神罰裡面，那位管不着的。”

“連那位你都知道，你背着我偷偷去調查了什麼？”

李水木懷疑地望着她，同時又試探性地朝上空看了看，确實沒有閃電降下，終于舒心了，倒在柔軟的床上。

“好吧，你想知道什麼，我現在都可以告訴你，你問我，我給出答案，是或否。”

“一切？”

“一部分。”

雲泱：“那多沒意思，不就是純靠我猜嗎？”

她躺在李水木的旁邊，雙手枕着後腦勺。

蒼銀見狀也要爬上來，被李水木一腳踹了下去，氣得原地打滾。

李水木随手丢給它一塊寶石，蒼銀頓時老實了。

“是啊，你猜嗎？”

它哼笑一聲。

雲泱咬牙：“猜。”

“我隻回答你五個問題，想好再答哦。”

“你耍賴！剛剛還說都可以告訴我呢！”雲泱震驚。

李水木懶洋洋道：“就耍賴，你拿我沒轍吧。”

雲泱給了它一拳，不重，李水木捂着臉：“打我，縮減為三個！”

“……”

雲泱也老實了。

她慎重地想三個問題，可得好好地想，絕對不能被李水木套圈子了。

“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就快問吧，姑奶奶，我困了！”

李水木打着哈欠。

雲泱：“第一個問題，這裡是另一個世界，對嗎？”

“是。”

“第二個問題，你是最初的救世者，暗刃，我手裡的這把破刀的真名，叫做霧影碎刃，我是它的第二任主人，對吧？”

李水木思索：“這算三個問題了吧？”

“不算。”

雲泱強硬反駁。

好吧，反正不是什麼難猜的事情，李水木坦然地點了點頭。

“是！”

“還剩最後一個問題。”

它提醒道。

雲泱陷入了沉默，微風掀起她的發絲，柔柔地落在李水木手臂上，癢癢的。

李水木也不說話了，它好像猜到了雲泱要問什麼。

雲泱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

“第三個問題，對我很重要，你會永遠留在我身邊，對嗎？”

“……”

沉默，長久的沉默。

李水木不說“是”，不說“否”，隻沉默，它給不出答案。

但有時候，沉默就是一種答案。

“換一個問題吧。”

雲泱聽見它說。

她翻了個身，背對李水木，不讓它看見自己濕潤的眼，故作無事問道：“好吧，你耍賴，那我問一個我從來沒問過的問題，你是男還是女？”

李水木：“……”

它一把跳起來搖晃雲泱，語氣震驚：“這你還用懷疑！”

“我當然是堂堂正正的女孩子啊！”

這一天，李水木的性别終于被公之于衆。

雲泱破涕為笑：“我知道，我隻是想問問。”

“很沒含金量的問題啊！我要懷疑你是不是故意這麼問的了！”

李水木撓撓頭。

雲泱确實有一部分故意的想法在，她有些遺憾李水木是影子，看不見她的臉，她的表情，剛才一定很有意思的表情。

李水木一眼就看出了雲泱的壞心思，氣笑了，去掐她的臉。

“姑奶奶诶，你現在連我都騙了，看我不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