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這幾年都熬夜，有時候稍微睡早點，可能十二點多一點睡......”

“你這叫早？”醫生語氣微微加重，“飲食上呢？這麼瘦，是不是吃太少。”

朱時宜心虛。

她還沒敢說，平時都是兩三點。

“我減肥，吃得不多，因為我比較喜歡吃零食，飯吃多了再吃零食就會胖。”

醫生沒再多問，她敲着電腦，又擺弄擺弄鼠标：“吃早餐了嗎？”

“沒有。”朱時宜特意沒吃。

“有沒有過性生活？”醫生面不改色。

要命。

旖旎畫面再次湧現。

“沒有沒有。”嘴都沒親過。

醫生拿起印好的檢查單：“好，掃碼繳費，先去三樓檢驗科，靜坐二十分鐘後抽血，再到二樓超聲波室做個B超。”

“好的。”朱時宜深吸口氣，接過單據。

壓制住某些血脈噴張的畫面。

她果然是變态，心還髒。

例行醫學專業詢問，她竟然想入非非。

阿彌陀佛。

罪過罪過。

“抽完血後就可以吃東西了，記得，多喝點水，腹部B超需要憋尿。”

朱時宜第一次知道做B超還得憋尿。

......也是第一次知道，不來月經，還要做B超。

抽完血，她在自動販賣機随便買了片吐司，而後開始瘋狂喝水。

這片檢查區域，幾乎全是孕婦。

不知是否有“男士止步”這一因素在内，這片區域的男人，少得可憐。

大多數檢查者，不是孤身一人，就是女女相伴。

搞得孩子，好像是母親一個人的事。

守在飲水機前，一次喝了八杯水，胃仿佛要撐爆炸。

可，毫無尿意。

她聞了聞杯裡的淨水。

......嘔。

皇上，這水有毒。

再喝下去，她可能會死。

朱時宜繼續灌水。

也不知是不是願望太強烈，朱時宜覺得好像有尿意了。

她趕緊簽到排号。

躺上檢查室的硬床。

“憋好尿了嗎？”

“憋好了吧，我喝了很多水。”

“褲子往下脫點，露出小腹。”

朱時宜照做。

小腹糊上些微黏的液體，球狀物驟然貼近，冰得她一顫。

小球在肚子上四處摩擦。

“你這情況不行，膀胱裡的尿都還沒到一半，”冰涼的金屬一瞬離去，言語間略有不耐，醫生抽了幾張紙巾放上小腹，“自己擦擦，再多喝點水，必須得到感覺快尿出來了那種時候才行。”

“叫下個号。”

醫助又喊号。

粗糙的紙正磨皮膚，門開了。

朱時宜窘迫，面色一紅，迅速提上褲子。

路人側身關好門，又輕輕拉滿床簾。

朱時宜加快速度收拾。

走之前還被叫一定要憋滿尿。

除了襁褓期，再也不可能有這麼多人關心她，想不想尿尿；

也從來沒有哪一天，在這麼正經的環境下，有這麼多人，把她的排洩功能，挂在嘴邊。

朱時宜絕望地坐在門口冰涼的椅子上。

再也不熬夜了。

早知道早上就不該去廁所。

換了飲料下肚。

尿意似乎也升起幾分。

祈願這次憋尿成功。

......

“還是不太夠啊。”隔着口罩，朱時宜也能看出醫生的表情，不太好。

朱時宜心一沉。

醫生眼神往單據瞥。

“朱時宜，20歲？”

“對。”

醫生輕輕歎口氣，站起身，手上下了勁：“你不是懷孕的話，那我就用力一點探來試試，可能會有點不舒服，你忍一忍。”

朱時宜完全沒意見：“好。”

肚子似有大石壓扁，朱時宜憋着口氣。

對于月經不調問題，她總是拖拉，不想到醫院。

好不容易哄着自己看趟病，卻要經受如此折磨。

她這輩子，再也不想因為月經問題，到醫院了。

......

正提褲子，醫助遞給她檢查單。

朱時宜錯愕：“謝謝。”

竟然出得這麼快。

一出檢查室門，朱時宜低頭，迫不及待。

上面描述性的語句，她看不懂。

下邊的結論顯示：

子宮、雙側附件未見明顯異常腫塊聲像。

這個，應該就是正常的意思吧？

朱時宜稍稍放寬心。

随便對付口午飯，朱時宜在醫院，等抽血結果。

也沒想到要搞這麼久。

可别耽誤她搞妝造。

B超顯示沒事，抽血結果估計也還行吧？

檢查報告出爐。

報告單上，幾個向上的異常箭頭。

朱時宜心顫了顫。

睾酮偏高？

什麼意思。

其他的數值要看月經周期。

......可她沒來月經，所以現在她是什麼周期？

一堆數值擺在眼前，朱時宜兩眼發黑幹着急。

醫生還沒上下午班。

朱時宜直接百度看病：

好在沒癌症起步。

度娘回答：【可能導緻患者脫發、毛發增多、内分泌失調......】

又導緻脫發，又導緻毛發增多？

朱時宜默默鑽進褲腿。

還好，她前兩年緻力于刮腿毛。

成年之前，她的腿毛，能随風飄。

度娘還說：【女性患者月經不調，甚至閉經，這與肥胖、胰島素抵抗與多囊卵巢綜合征等疾病相關。】

一堆不理解的術語。

但那兩個詞——閉經、肥胖。

她才20歲，就要閉經了嗎？

還有，她才不要長胖！

朱時宜趕忙搜索：【睾酮高怎麼治療？】

度娘跳出個帖子：【睾酮高可能影響排卵，需要吃3到6個月避孕藥，或服用雄激素拮抗劑......】

老天奶，她是得了絕症嗎？

嘴都沒吃過就吃避孕藥？

底下，熱心網友高贊評論：

【親身試驗，找男人談個戀愛，緩解三年内分泌失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