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榮榮是真的把她認作了母親一般的存在啊。
“劍叔,你說,我若是成為七寶琉璃宗的宗主夫人,會如何?”
“感情之事不可強求,風緻也不是會強求的人。你若成為宗主夫人對我們所有人都是百利無一害,唯獨你——”塵心話中一頓,擡眸看向陸槿知,“當真會願意放棄你在意的自由?”
甯風緻也是聰明人,他的确并未對她提及此事。
“時候不早了,去歇息吧。”
塵心的話點到為止,他站起身來,并沒有等待陸槿知起身,隻是淩空踏步,從頂層下落。
陸槿知獨自坐在亭閣之中,看着天上的那輪新月。
她并非不懂情愛,也并非不願承擔責任,隻是若是感情摻了雜質,她甯願不要。
聽起來這是多麼童話故事一般的想法啊!
茶涼了。
陸槿知一夜未歸,第二日醒後也并未回到甯榮榮身邊,而是直接拉了古榕出門。
出門之前,古榕并不知曉陸槿知要帶他去哪兒——直到他們站到了目的地的門口。
陸槿知可以明顯感受到古榕情緒上的變化。他的身體不自覺地緊繃,原本就挂在臉上的笑容似乎綻放的更加明顯,周身的魂力也不如往日平穩。
果然,這裡是古榕的心魔所在地。
“骨叔,冷靜一點。”
陸槿知的聲音平穩,這裡的一切都對她沒有任何影響,她同樣對這裡的一無所知。
這是她第一次來角鬥場。
古榕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出了問題,他閉了閉眼,努力的調整了自己的狀态後再次睜開了眼。
“小知是第一次來角鬥場吧?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呢。”
“我知道。”陸槿知抓住古榕的袖口,輕聲道,“那個擁有玄武武魂的女孩很可能在這裡。我需要知道角鬥場的信息和規矩。”
“角鬥場,算是地下鬥魂場。這裡的魂師有的是貴族子弟養出來賺錢的死鬥士,也有以自我為賭注來此賺或者提升實力的魂師,我……我曾經是第二種。”
古榕強按住内心的波動,用最平緩的聲線向陸槿知解讀着這個曾帶給他糟糕回憶的地方。
“如果是有主的死鬥士,他們就像是一件商品,都是可以找到死鬥士的主人,出價把死鬥士買下來的。自由魂師就比較麻煩,雖說是‘自由’,但他們從踏入角鬥場的那一刻就已經是角鬥場的人了,想要脫離角鬥場,要麼連勝一百場,繳納一定的費用以後就可以離開,要麼輸掉比賽後,勝者為敗者補上賭注輸掉的數額,角鬥場就會默認你把這個自由魂師買為死鬥士,允許你帶走他。”
“我是百場離開的,塵心沒有這個概念,在輸給我之後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他也因此被追殺了很多年。”
陸槿知微微一愣。她倒是沒想過塵心曾經還輸給過古榕。
“那個孩子,我也不能确定屬于哪一種,她可能在這裡也隻不過是玄龜蛇魂骨給了我一個大概的方向罷了。先看看吧。”
笑面古榕到底名号很好用,哪怕是過了這麼多年了,角鬥場的人一看見他,仍舊會笑吟吟地迎上來。
“哎喲,這不是古榕先生嗎?今兒怎麼有心情上角鬥場來了?旁邊這位是先生帶來的角鬥士嗎?”
古榕藏在袖子下的手握緊,面上卻絲毫不顯。他揮袖将陸槿知攬入懷中,護着她避開了那些人的視線。
“我們宗門的夫人對我之前在的地方很好奇,古某這不是奉命護着宗主夫人前來觀戰嗎。”
虛僞,都太虛僞了。這種笑容他已經看夠了!
陸槿知心中歎了口氣,暗暗捏了一下古榕的手。
“骨叔,我們進去吧。”
角鬥場出乎意料的很大很幹淨,這讓陸槿知稍稍松了口氣。
“角鬥場是供那些貴族子弟玩樂的地方,條件自然不會差。”古榕維持着保護陸槿知的姿态,低聲解釋道,“如果那個孩子是自由魂師的話,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自己下去打一場喽。”
陸槿知倒是不怕自己會被角鬥場限制,就憑古榕在她身後站着,就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來留住她。
“你倒是自信。”
“其實玄武天克朱雀。”陸槿知笑道,“覺醒後的玄武不僅有超強的防禦能力,還掌控水元素,而且是重水。朱雀的火焰純度再高,也會被重水擋下來。”
“同等級下,朱雀對戰玄武,玄武必赢。”
“那你還敢自己下場!”
“呵呵。”陸槿知好笑地看了古榕一眼,古榕也立馬反應過來。
“你是說,那個孩子并沒有覺醒。她隻是擁有這份血脈,但是不會利用,所以至今仍是玄龜類武魂。”
“不确定。”
古榕感覺自己快被陸槿知氣死了。
“在重壓之下,玄武血脈是有覺醒的可能的,但絕對不會完整。我擁有頂級獸武魂,經過了兩個大家族的資源培養,目前是一個擁有三塊魂骨的六環魂帝,你覺得那個孩子魂力能有我高?”
“就算是耗,我也能把她的魂力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