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麼了?”
蔡甯側過身子躲在小桃身後,悄無聲息的松了口氣,還好救星來了。
賀嘉榮面對突然鑽出來小丫鬟,明顯的一愣,眼見閃過一絲凜冽,額間已經布起了汗霧,皺着眉頭,捂着手臂後退一步。
“這位小姐無事便好,這園林中備了醫師,稍後我讓醫師處理一下便好。”
蔡甯思慮片刻,竟然他想看,那她便照着演,下一秒換上了一副害怕擔憂的模樣,怯怯的縮着肩膀,言表歉意。
“公子若不是為了救我,便不會受傷……”
說着還低頭抽泣起來,一副小女兒家的驚慌失措,無技于施。
蔡甯猜到這位太子今日出現在這不是意外,索性将計就計。
賀嘉容見此,眼底浮現一絲不可磨滅的譏諷笑意。
“我隻是途徑此處恰巧救下小姐,若換作旁人也會如此的,不必介懷,小姐既然無事,那便就此别過。”
話畢,賀嘉容微微行禮告别,蔡甯還掩面擦着淚花,開口叫住了他已經走開幾步的背影。
“敢問閣下是誰家的公子,日後小女子必定答謝。”
賀嘉容見事成,便心中無憂。
“不必言謝。”
蔡甯見人遠離,趕緊拉過小桃離開此處,叮囑着小桃。
“今日之事,不得洩露,父親母親也不行!”
小桃:“是,小姐。”
太子身份尊貴,今日這出戲又不道明身份,又刻意的在她面前表現,若是尋常人家的小姐今日必定将他記挂于心了,可蔡甯不是尋常的女兒家。
太子如今無實權,大概的目的應該隻能是,借她之名,拉攏定遠侯在京中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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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酒樓
天色暗淡,酒樓外挂上了燈籠,樓内燈火通明,達官顯貴,商戶貴人皆是今晚的客人。
今夜酒樓歌舞名妓上台,借技藝得客人的賞,賞高者可為名妓的入幕之客,單獨為客獻藝。
何家酒樓的老闆何燕是名商戶女子,早些年從邊關小縣來到京城,白手起家,做成了如今京中名列前茅的何家酒樓。
酒樓中的歌妓舞妓大多都是家道中落的平民之女,少數為家中變賣過來,因着酒樓歌舞妓隻靠技藝營生,樓中的女子便也有自己的尊容,不願受世俗踐踏。
服侍歌伎舞妓的丫頭萍兒小跑上樓,找到了酒樓老闆,俯身行禮。
“燕娘子,今日翠蘭姐姐身子不适,告假一日。”
何燕今夜換上了利索的窄袖衣衫,發髻盤得幹淨,衣服料子都是京中時興的款式,發簪亦是純金打造,價值不菲,妝容不豔讓人舒适親和。
何燕翻着手中的賬冊,聽了萍兒的話,手中動作停頓,眼中疑惑。
“她不是早幾日便為今日做足了準備嗎?怎會病的如此巧?”
萍兒擦擦額間的細汗。
“我去姑娘的房間看過了,翠蘭姐姐的确身子抱恙,發起了高燒。”
何燕疑慮消散,接着又歎息一聲,有些心疼翠蘭,為此感到可惜。
“那便讓翠蘭好好歇着,今日錯過,明年還有機會。”
翠蘭是何燕還在小縣時收留的小乞丐,後來跟着何燕入了京,兩人相識于微,翠蘭便一直跟着何燕到如今。
翠蘭喜歌,何燕便找來教導娘子教習,如今也是酒樓有名的歌伎,不少公子哥們兒為此慕名而來。
今夜酒樓選魁,歌伎舞妓憑借自己的技藝比拼,翠蘭本就小有名氣,今夜衆多客人也有為她而來,如今卻是病了,隻能作罷。
何燕垂眼看過樓下的席位,今年選魁賽比往年的人多上了一倍,眼看着姑娘們就要入場了。
何燕突然想起一女女,将手中賬冊合上,吩咐下去。
“楓兒準備的可妥帖,一會兒便讓她替上翠蘭的位置上吧。”
萍兒仔細想了想。
“剛剛路過屋子隐隐聽見了琴聲,想必楓兒姐姐也做了準備。”
何燕點頭,揮揮手。
“去通知她一聲。”
萍兒得到燕娘子指示,便急忙的去通知姑娘們。
楓兒是個啞女,生的動人貌美,一年前還是酒樓的釀酒女,後因碰巧一日琴藝受燕娘子賞識,便成了樓中一琴妓。
隻可惜是個啞女,無法與來客聊天打趣,又不喜愛裝扮,至今也隻是衆多姑娘們普通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