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想到那個畫面周棋司忍不住用手捂着嘴倒吸了口涼氣,仿佛此刻有毒蟲在咬她的指尖。
“讓毒蟲把她體内的毒素吸出來,再讓人給她換血,如此循環四十九日。”牧青野握拳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唉……”
“現在她恢複得如何了?”
“已無大礙了,隻是無論再修養多久,都不能如之前那樣在草原上縱馬奔馳。”想到這牧青野雙眸更是暗淡,他與塔娜相伴長大,自然是知道不能騎馬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麼,是怎樣的痛苦
“唉,至少還有命在,騎馬自然有法子的。”
“王妃說的是。”
屋内忽然陷入寂靜,三人懷着不同的心情靜靜喝茶,任由穿堂風一次次拂過。
“好啦,真是抱歉,是我錯怪你了。”周棋司雙眼盯着天花闆,“都怪太子,這個歹毒老人。”
“莫要這樣說,應該是說我向您說句抱歉才是,當時多虧王爺及時趕到,不然真是鑄成大錯。”牧青野比她坦然得多,雙手抱拳看着她說道,“對了,今日前來還有兩件事要同你們說。”
”想來有一事便是太子許會通過周興文查到咱們這來。”看到牧青野看向自己點頭,他才繼續開口,“此事你莫要擔心,此事不管有沒有将周興文抓出來,太子都會算在我頭上。當然,就算沒有周興文,他也不會放過我與晉王。所以不必擔心。”
“看來王爺早已有應對的法子,那我也可以放心了。”牧青野行為看向文懷風,“塔娜的毒已解,我們即日便要動身回邊塞了。”
“這是太子意圖逼宮的關鍵證據,或許不久之後您就用得上。”牧青野從袖中拿出一物,讓侍從遞到文懷風面前,“我在草原等你們的好消息。”
“怎麼如此匆忙就要離去?”周棋司疑惑看向他,“塔娜身子能長途跋涉嗎?不然等我們應付完這些事,一同走吧,我也想去草原玩玩。”
“多謝王妃關心,我們現在動身也是塔娜所想,她生長在草原上,在這中原待着實在是水土不服。早些回去也有助于她恢複。”牧青野笑着搖頭,“日後你們來的時候,怕已經是另外的身份了,不過我和塔娜也歡迎你們随時來感受草原風光。”
“另外的身份?”
“多謝小将軍吉言。”文懷風将那物件收入袖中,眼神深沉看向牧青野,也不多說什麼。
“他說的另外身份是什麼呀?我是真的很想去草原遊玩。”
“我們如今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關系着我們的未來,失敗了便性命不保。”文懷風停下腳步,抱着她肩膀說道,“成了最後的赢家,便可坐上那萬人之上的位置。”
“是麼?”周棋司迷糊的點頭,瞪眼瞪得圓看着他,“你要做皇帝麼?”
“嗯。”文懷風鄭重點頭,“想要活下去,沒有其他選擇。”
“哦。”
“你願意陪我麼?”
“我……不知道。”周棋司生生把手抽出,尴尬笑着,“我隻是想回家。”
“好。”
“你們在偷偷說什麼呢?”
“你這幾日去哪了?”她快步朝周洛茵走去,随口轉移話題,“自從搬回甯王府就沒看到你。”
“怎麼?我還不能回家嗎?”周洛茵斜眼看她答道,“我可沒那閑工夫每日來甯王府報道。”
“你這幾日住在相府?”她疑惑看向對方,“相爺可有為難你?
“他?”周洛茵表情輕蔑說道,“他可沒回來,或許已做了林中野獸的盤中餐。”
想到這周棋司不自覺抱住手臂,感覺四周更冷了許多。
“快進屋說話吧。”看她這樣,文懷風才開口說道。
“啧啧啧。”周洛茵邊走還邊揶揄看向二人,面上卻又是嫌棄神色。
“我就直說了吧,今天過來主要是想問問你之後有什麼計劃,如今這太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定是大不如前,不如趁此機會,再下一劑猛料。”周洛茵悠閑坐在椅子上絲毫不忌憚開口說道。
“不可。”文懷風看向她搖了搖頭,“皇帝提防他也地方我與晉王,現在動手就是自投羅網。”
“唉,你真是婆婆媽媽,我之前到底是怎麼看上你的!”周洛茵十分惱怒看向悠閑喝茶的文懷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難道又隻能等着?等太子養精蓄銳,再出手把你除掉?”
“不會,有人比我們急,他會搶先動手。”
“誰啊?太子?”周洛茵疑惑看着他問道。
“難道是晉王?”周棋司忽然看向文懷風,“可是晉王妃也是牧家人,日後定會牽連她,你剛才是不是忘記同牧青野說這事了。”
“無礙,牧小将軍與晉王妃早已無兄妹感情,讓咱們能保則保,不能就随她去吧。”
“他當真是如此謀劃?”黑暗的大殿中,坐在高處那人全身都隐沒在黑暗中,聲音機具威嚴開口。
“千真萬确。”匍匐在地上那人不敢多說一個字,也不敢有任何動作,生怕找來那人的遷怒。
“好,很好!”
皇帝有力的聲音在殿堂中響起,陳公公“噗通”一聲跪下,“陛下保重龍體啊!”
“保重,他們真是巴不得我早點死。”
皇帝劇烈咳嗽起來,想起皇後那夜也是這樣咳着,瞪得極大的眼中滿是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