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既然文字理論感化不了不科學生物,那麼書本的厚度也會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即墨安略帶些愧疚的給書包了個封皮,他覺着如果再打下去可能會散架。
可是辯證法真的好好用,還自帶唯物主義buff加成。
“把我的發财樹放下。”他把書放回書架,就看見地毯上躺着幾片破破爛爛的樹葉。
“對面大廈十七樓的總裁辦裡面也有一棵發财樹,你要是真的這麼執着于啃發财樹的葉子就去啃他們家的,去的時候别忘了先把電源線扯了。”
“你,打我,第四次。”玄白松開嘴,可憐的樹枝彈了回去,上面隻剩下一片獨苗苗。
“我特地模拟了人類的舌頭!”蛇理直氣壯的昂起頭。
那是蛇和人舌頭區分的問題嗎?!即墨安又被氣到了。
“你如果不用舌頭舔我,我也不會打你。”
“你會。”玄白突然插嘴,語氣十分肯定。
“……”
“别人也這麼怕你嗎?”即墨安并不想讨論這個問題,于是他岔開話題。
“所有人類都怕我。”玄白抖了抖尾巴尖,前額上明晃晃的印着新鮮的紅痕。
“胡說八道。”即墨安冷哼一聲,“我就直說了,你,和我做的夢有什麼關系。”
“什麼夢。”
“我雖然不記得夢的内容,但幾年來夢醒後殘留的幻痛我可記得清清楚楚。”夢中殘留的恐懼與玄白帶給他的一模一樣。
“蛇蛇不知道哦~”
“恕我直言,你的演技爛的要死。”
“我餓了,我們什麼時候去吃飯?”玄白抱着衣服嗖的遊進休息室。
“……”即墨安發現,玄白總是能夠輕而易舉的惹他生氣。
該死…他捂住額頭,強行去回憶剛剛的恐懼。
可惜回憶似乎無效,他不論怎麼去想也無法找到剛才的感覺,就像是那一個又一個隻以[噩夢]兩個字殘留在回憶中的夢一樣。
想不起來,也無法複刻。
但毫無疑問,如果玄白和他的夢沒有關系他就把發财樹倒着種。
這關乎到他的生命…
即墨安永遠也忘不了那個晚上,呼嘯着的黑色車子逆行撞上他,骨骼的斷裂聲震耳欲聾…
他是真的該找穆哥看看心理醫生了。
“衣服換好了。”玄白從休息室走出來,衣服一穿又變得人模人樣。
“最後問你一次,說不說。”即墨安坐在辦公桌後面,用筆一下下敲着光滑的桌面。
如果是秘書小姐在這裡,可能會被吓到臉色蒼白。
但玄白依舊跟個沒事蛇似的走來走去。
“你不說,我也會自己查。”即墨安再一次被蛇的厚臉皮刷新了認知。
“我不知道,我連你們的文字都看不懂,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哦。”玄白滿臉寫着‘我知道,但我不說。’
“我們之前見過?”即墨安冷不丁的又冒出來一句。
玄白停下來,他眨了眨眼,語氣中似乎多了幾分愉悅。
“沒有哦。”
那就是見過了,即墨安現在連氣都懶得生了。
死蛇不是演技爛,他是根本連演都不愛演,純純靠皮厚瞎說八道。
哈…果然。
即墨安摘下眼鏡揉了揉有些脹痛的眼角,熟悉的不隻有動作,還有眼神。
玄白偶爾的,那些似乎不應該屬于人類的眼神,都讓他感到分外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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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半,白特助打電話過來表示可以啟程了。
即墨安把圈在發财樹睡覺的小蛇薅下來
“換衣服,十分鐘内出發。”他把玄白往休息室一扔,随後将一些證件放入公文包。
現在玄白已經能夠熟練的穿好西裝幾件套,并且把自己打扮的更帥一層樓。
“這次一共五個人去,孟潇,白延還有小虞。孟潇是周年展主辦方孟清姸的妹妹,她們是雙胞胎,小虞是随行助理。你跟緊我和白助,少跟别人說話,丢了你就自己爬回來吧。”
即墨安目前對玄白保持着極大的不滿。
“好哦,哥哥。”玄白牽起即墨安的衣角左右搖晃。
“你在叫一聲試試?”即墨安拉開公文包,包了封皮的書靜靜的躺在隔層裡。
“……”玄白收回了手,老老實實的跟在即墨安身後。
這次開車的依舊是白特助,他在看到玄白之後微笑着拉開車門。
“安總,玄哥,晚上好。”
“他們走了?”即墨安對白特助轉變的稱呼沒有什麼不滿。
“對的,因為有行李,所以他們直接從家裡出發,應該會比我們早到。”白助借着系安全帶的功夫看了眼跟即墨安一起擠後座的玄白。
“安總,要不我跟玄哥加個聯系方式?”
“不…”
“好啊。”玄白剛學會掃一掃,十分想給即墨安展示。
好什麼好…即墨安面無表情的踩了玄白一腳。
可惜那邊二維碼都已經亮出來了,他再反對反而顯得有鬼。
“安總,那我們出發了。”白助啟動車子,額角流下一滴冷汗。
他,白延,今天似乎作死了一回。
他玄哥的頭像是個小蛇,歪着頭看鏡頭的小蛇,金色眼睛紅色蛇信的黑鱗小蛇,很明顯是即墨安養的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