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圍攻和封殺麼？

那我就采取自閉式打法。

季芍禮選擇暫避遠宸鋒芒。在策劃提案中，提出拂麗可以在角落畫出一片小區域，結合園林主題，搭建粉牆黛瓦，通過景窗小中見大，打造變幻流動的服裝陳列。昨天觀察了宙間的場地情況後，季芍禮已經在心裡選定了一個合适的位置。

沒想到季芍禮這邊并沒有蹬鼻子上臉，搞得宙間夾在拂麗和Vesper中間不好做，Karen心裡有再大的不爽此時也煙消雲散了。她贊歎連連，隻差将季芍禮的設計和提案誇得天上有地上無，也不知有幾分是出于真心。

廖啟年知道季芍禮最讨厭虛與委蛇，正打算出面說些場面話，沒想到季芍禮忽然開口，又在個别字眼上稍微拖長了些音節：“我的設計，多少還有點欠缺，畢竟連宙間都入駐得這麼費勁呢。”

……舊調重彈，殺傷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Karen臉色一僵，但很快換回笑臉，露出标準的八顆烤瓷白牙，催促着同季芍禮兩人商議起合作協議細節。

廖啟年在商言商，除了談下三個月的免租期及部分雜項費用減免，物流倉儲等配套服務的優惠及支持，還談下了5個點的訂單激勵。

*

終于，拂麗和宙間的入駐協議順利簽訂。搬走了這塊壓在心頭的大石頭，季芍禮走向停車位的步伐比起昨天來的時候，明顯輕快了不少。

“開車累了吧？回程我來開。”廖啟年拉開副駕車門，歪歪腦袋示意。

季芍禮笑罵：“怎麼，我車技還不好麼？”

廖啟年隻好從善如流坐進副駕。“好得很，你這招戰略性轉移用得更好。但在我看來，這協議今天能簽下來，你的提案功不可沒。”

季芍禮撇撇嘴，“沒辦法，要想突破封鎖，隻能隻能另辟蹊徑了。不過歸根到底，最好的還是你的談判水平，踩死Karen的底線，壓得她火急火燎又不至于爆炸。是不是她們展廳昨天把你攔在門外，你惱羞成怒了？”

廖啟年盯着正在系安全帶的季芍禮，啞然失笑。想起她那句陰陽怪氣的“多少還有點欠缺”，冷不防又補了一句，“怼人功力也見漲。”

季芍禮聞言一愣，随後忽然想起牙尖嘴利的陸裁風。

要不怎麼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

她勾了勾唇，換了個話題，“對了，昨天你被攔在門外，我要是貿然上前估計也一樣。多虧了遇上之前認識的買手Diana，幫我混進去了。”

“所以？”

“她倒是很看好我們拂麗，還以為我們肯定順利入駐，偷偷摸摸跟我說巴不得繞過宙間跳單找我們訂貨呢。”

“她和宙間有訂貨協議在先，如果是今早，我們還沒和宙間簽訂入駐，也不是不可以和她單獨商定訂貨。隻是我建議不要這樣做，根據我對業内各大showroom和買手的數據分析，她的銷售渠道和業績和宙間還有較大差距。”

“沒事，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先不說她昨天幫了我們，其實她的買手店做的不錯，本人也是個粉絲龐大的穿搭主播，風格獨特，我在考慮另外簽訂協議，以後為她提供特定幾款風格比較契合的獨家款。”

“不錯，我認為可行。”

“我過段時間會和她再聯系，我們到時候再對接。現在我先送你回工作室，等下直接回家了。”

“怎麼了？”

“不是說有了些關于馥思大賽的想法麼，我打算出趟差，實地調研一下。”

“去哪裡，幾天？”廖啟年聞言點開手機查閱起工作室的日程安排。

季芍禮做事手腳麻利條理清晰，果不其然，接下來的工作重點都已經标注了注意事項和時間節點，該協調的行程也已經迅速協調好了。

“去雲省下面的一個縣裡。”

之後的行程季芍禮已經盤算了個大概，但由于拜師學藝的進度不好預估，眼下隻能先簡單解釋道：“時間暫時沒定，一兩周估計要的。别擔心，這兩波新品設計打樣都已經完成了，接下來主要是進倉入庫，明年夏款設計開發的概念research遠程溝通問題也不大。”

“業務上我不擔心，知道你心裡有數。”

“我會争取盡快回來。’Lithe漣漪’正好在雲城，這一趟順路，但工作室還是得有個人坐鎮，所以那邊我就一個人過去。宙間都簽好了，漣漪應該也能順利拿下。”

“行，有問題及時聯系。那就等你滿載而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