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下的慈有百看着魚樵子再次出現,他不免有些好奇問道:“那封信上寫了什麼?”
魚樵子搖頭道:“我也不知。”
“當真?”
“嗯。”
看着二人的對話,魚樵子總覺得這個場景怎麼有種強烈似曾相識的感覺。
現如今,關于幕後黑手的線索就斷在了此處,目前知道的微乎其乎。
“那是不是可以給我銀兩了?”
魚樵子将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仔細打量着他,對方嘴角上揚,眼裡透露出喜悅的眼神印在她的眼裡。
她看着對方既然也是仙,自身也有着術法,且比自己和玉知歸先在涼城,為何那附身魔所說的話卻隻是注意到了玉知歸的靈鳥,而不是他。
她的眼神看的慈有百心裡發毛,正當他準備開口問怎麼了時,魚樵子先一步開口問他:“你何時來這處的?”
慈有百不明白她怎麼突然詢問這個,有些疑惑,手摩挲着下巴回想道:“我在這裡大概幾日了吧。”
現如今都已經快一月末了,據附身魔所說他已經被束縛在涼城已經快有四個月了。
對方應察覺才是,為何反而的是這兩日剛來涼城的他們。
“你為何要來涼城?”
“我百年前曾在這處結識一位好友,但故人已經離去,我來此地懷念故友。”慈有百講到這裡,伸手摸了摸眼角不存在的淚水。
看着他這副模樣,魚樵子也看出對方這句話說的是真是假。
“拿去吧。”
她将儲物袋裡最後的銀兩拿出遞給慈有百,準備打道回地府。
“這麼少?!”
“你們地府的人真是有錢啊。”
聽着他的陰陽怪氣,魚樵子罕見的陷入了尴尬的狀态,不是她摳,而是自己本來的銀兩就不多。
她現在有些想快些回地府。
一旁的慈有百将錢袋裡的銀兩小心翼翼的塞在胸前夾層,随後看向魚樵子道:“看你是打算回去了,既然如此,有緣再會。”
“嗯,再會。”
傍晚,涼城,黃家書房。
在外奔波勞累一天的黃将領回到家,來到書房想将關于今日收集到關于黃連月的信息整理一番。
剛走到桌旁,便看見了桌面上顯眼的一封信。
他環顧了下四周,并沒發現書房有什麼異常,他謹慎的将信封拿起打開,在看到第一句話時,眼眶瞬間泛起了紅潤。
「父親大人膝下:
見字如面,展信如晤,雖隔千裡,思緒未斷。
吾在外一切安好,願父親與母親常安喜樂,與天地齊。
不孝兒阿嫣」
看着這個落筆昵稱,這位在家中起着頂梁柱的男子,此刻挫敗的跌倒在地,潸然落淚。
他回想着女兒兒時在自己跟前練字的一副畫面。
“阿爹,我今日聽嬷嬷與清文姐姐說劉五走丢啦,還被綁了起來!”
“阿爹,若是我與那劉五一樣走丢之後被人綁了該如何?”
“有阿爹在,永遠都不會發生的。”
“阿爹,我隻是打個比方啦!”
…
“阿爹,我想到了,那我到時定會給阿爹寫書信,若是阿爹因為我的走丢難過,我要讓阿爹與娘親永遠都快樂。”
手裡捏着的信紙與畫面裡孩童的話語重疊在自己腦内,他此刻終于願意相信女兒已經遇害的事實。
可他清白一生,為人正直,為何卻沒有一個好的結果呢?
不是都說善有善報嘛!
老天,你為何要這樣待我!
書房裡,蠟燭的燭光照在男子的背影,照在男子臉上無聲的淚水,照在那被被捏皺了的信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