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片刻後的時晃視線輕輕掃視二人後道:“最近在妖界時,竟意外發現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他說完,看了眼玉知歸,而玉知歸注意到他的視線,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元離死了。”
聽見這幾個字,身旁的魚樵子都看向了時晃,隻見時晃在兩人的視線下緩緩開口道:“那日與你們分别之後,我去了妖界,本想看看元離是否回來,見她似乎依舊未回,我便打算離開去凡界看看。”
時晃的記憶也開始随着話語再次回憶了當時的場景,那時他想着去凡界找玉知歸,結果還未徹底離開妖界的地盤,便聽到了路過的妖獸們在談論這件事。
“聽說了嗎?昨夜二堂主被人殺了。”說話的是一個猴妖,此刻他與旁餘幾人坐在一起,小聲地嘀咕着。
聽到這個消息時,時晃并不相信嗤笑一聲,他認為以元離的修為很少能有人将她殺了,所以猴妖說的話時晃便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結果就在又走了一小段距離後靠近妖界的主城門後,他便感覺到了事情的真假性,平日裡妖界的主城門的妖兵們都十分松散。
基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那些進城賣貨的黑心妖商進去,或是讓那些偷偷來妖界玩耍的各界人士。
畢竟妖界主打的就是一個,不結盟,也不結仇。
然而城門妖兵嚴肅的神情令他感覺到了不尋常的氣氛,這時正好剛進城門的妖商,時晃便随手拉了對方一下詢問情況,對方起初并不說,隻是伸了手表示報酬。
無奈的時晃,隻能塞了些妖晶給對方。
對方這才願意說出來,而說出的内容與時晃前不久聽見的一模一樣。
昨夜二堂主被人殺了,作為妖主的左膀,妖主十分生氣。
要抓到兇手。
說到這裡,黑心妖商又伸了一次手,示意後面的話還得付妖晶。
于是時晃再一次付了這報酬。
這一次的得到的消息無非就是比剛才多了幾句話,時晃想若是方才相信那猴妖的話,停在原地聽完,自己或許就白白失去妖晶。
黑心妖商得到了報酬後道:“聽說死的還有二堂主的一位朋友,似乎叫什麼策。”說完對方便走了,離開之際時晃清晰地聽見對方說了句,“冤大頭。”
時晃那一刻強壓住想要毆打對方的心情,平日裡總是和煦的時晃,那時擺了張臭臉去找藥老,再看見藥老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竟然忘記還有個更大的黑心商。
藥老見到時晃臭下來的臉也并未生氣,他知道對方想要問什麼,于是那張布滿褶子的臉此刻全堆在了一起,對方笑眯眯地道:“老規矩。”
啪——
腰間的錢袋被扔在藥老的桌子上,對方笑着撐開看了一眼道:“不錯。”
話畢,臉上的神情便冷了下來,他耍了下手将房屋緊閉道:“說是昨夜被殺,其實更準确的說是淩晨。有位進城的妖商走樹林時聽見異響。那人以為是個什麼值錢的妖獸,便準備偷偷看一眼,結果看見的便是兩人身受重傷,雙雙躺倒在地。據那位妖商說,他本不想多管閑事,但瞧着其中那位似乎是二堂主。”
說到這裡,藥老無奈搖頭低低笑了兩聲後道:“你也知道的,妖界的這些妖商們呐,可是十分愛錢呐。”他的這句話,時晃不知為何深有感觸,但這并不是他想聽的内容。
藥老似乎看出了時晃的心思,繼續道:“那位妖商本想做了這二堂主的救命恩人後,可以得到一大把錢和利益,不過最後呐,隻拿了一筆錢便被打發走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半晌後道:“昨夜是我去的,當我到時他們二人都已無藥可救。但元離的幾個朋友哭喊的我實在是疼痛。我便勉強讓二人的神元維持了一盞茶的時間,讓她的朋友可以與她告别。”
說完,藥老樂呵呵地看着時晃,看他臉色十分冷漠後安慰道:“他們是我親眼看着走的,你大可放心。”
然而他剛說完,便接收到了時晃冰冷的視線,藥老疑惑道:“怎麼了?你幾番尋我都是為了元離,難道不是和她有仇”
時晃:“……”他真服了。
自己是給了這老頭什麼樣的錯覺,自己與元離有仇。
在妖界,時晃能有耐心和對方談下去的人,一個就是藥老,另一個則是元離。
元離此人,性子與他恰恰相投,兩人不能說是徹夜暢聊心事的關系,但也是能夠一起把酒言歡的人。
最初在地府發生事情後,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元離。
現在驟然聽到他的死因,時晃雖有些遺憾,但還是想将這件事即可告訴玉知歸和魚樵子二人。
回憶到這裡,時晃瞥了眼魚樵子,有些不明白當時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怎麼才過去沒多久,自己不僅沒被對方冷漠的态度甩手不幹,反而有重要事情要說時,會将她也看在眼裡。
思及此,時晃冷冷地掃視了一眼魚樵子,示意她不要如此不知輕重,自己目前也算是她的上層。
而這一邊,認真聽講的魚樵子顯然沒明白這一瞪是什麼原因,内心很是迷茫。
怎麼說着說着還停了,停了也罷,怎麼還瞪自己。
雖不明白對方為何這樣,但魚樵子還是認真想了一下原因,難道是自己的反應給的不夠多嗎?
“然後呢?”魚樵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