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收過卡，身後跟着的那幾個小弟半信半疑，“你這家夥是去做什麼了，短短半個月就搞到了這麼多錢。”

“該不會是去賣了吧？”

“就他這副模樣，看不清臉又一副唯唯諾諾陰郁的模樣，會有誰會要啊？”

領頭的男人沒說話，隻是點頭，“數學不錯，你可比你那個廢物父親厲害多了，要怪就怪你那個廢物父親，沒有那個能力，又偏偏要借這麼多的錢來賭。”

郁甯低垂着頭站在那兒，臉色都被衛衣帽遮擋住，壓根就沒有人會去注意到他衛衣帽下的臉。

少年沒有再說話，隻是把門帶上，這個動作似乎還帶了點怒氣，門外的幾個男人被這個聲音都給吓到。

“你小子給臉不要臉是吧？甩臉色做什麼？”

“還不知道是用什麼門道搞出來的錢。”

“好了，反正他有能力還清這個錢就行，你們幾個的嘴也是時候該閉上了。”男人瞧着自己這幾個賊眉鼠眼的小弟，怒聲道，“别忘了你們當中也有人還欠錢呢。”

一瞬間安靜得要死。

“一群廢物。”

等到外面的聲音基本上都消失了，郁甯才癱在了床上，或許是因為可以将債務還清，少年終于不再像往常那樣，而是大開着手腳。

附近面店的香味在一點點傳進屋子裡，郁甯的肚子咕叽叫了一聲。

楚欲錦為他們準備的食物确實都很好吃，可是他現在隻想吃那一碗面。

一碗普普通通，散發着熱氣，帶着十足的香味的面。

……

“老闆，一碗牛肉面。”

“好勒。”女人開始下面，操持着一切，“小帥哥等一會啊。”

郁甯坐在那，端端正正像是小學生的坐姿，一臉期待地等着老闆把面端上來。

青綠色的蔥加上幾片牛肉和菜葉子，看上去很清淡，但是當他喝了一口湯之後，臉上浮現出滿足的神色。

一碗普普通通的牛肉面被他吃出一種美食的感覺，少年吃完付過錢後，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

他小跑到路邊，打算就近找一個公交站，或許是因為之前真的節儉習慣了，哪怕現在有錢，他也不太願意花，隻想存在那裡還清債務。

隻是今天的他的運氣不太好，不然為什麼等了将近半個小時之後還沒有公交車到站，甚至還有幾個人因為等不到車都換了另外一種乘車方式。

唯獨隻剩下郁甯和其他兩三個人站在車站等候着。

郁甯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七點，楚欲錦應該才剛剛開始加班工作吧。

“滴——”

一輛保時捷停在路邊，副駕的車窗搖下來，原思明在那叫着郁甯，“又見面了，你怎麼在這裡等車，楚欲錦沒有給你配備司機嗎？跟我上車，我送你一程。”

郁甯笑着搖頭拒絕了，“太麻煩您了，我在這等車就好。”

他才不要上這家夥的車，與其上他的車還不如自己打車。

“我已經自己打好車了，就不勞煩您了。”郁甯怕他不信，還給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

原思明啊了一聲，不死心道：“真的不要跟我一起嗎？”

郁甯拒絕了，“不用。”

原思明很失落地低下頭，隻是這股情緒還沒有維持幾秒，後面就又有一輛車開了過來。

是一輛加長林肯，車子停在車門緩緩打開，郁甯想也不想就直接走過去。

原思明看見了，那輛車子是楚欲錦經常會乘坐的一輛。

“你不是說今天要加班嗎？”郁甯坐在楚欲錦身側，男人手中還拿着平闆電腦，食指不斷滑動着。

楚欲錦擡起頭瞧着郁甯的模樣，“加快了處理工作的速度，不然怎麼會看見這一幕。”

“我們家甯甯的魅力還真是大啊，不然怎麼過了這麼久還有人對你念念不忘，一離開家就有讨人厭的蟲子往你身上飛。”

郁甯被他摟着腰往懷裡帶，“說起來為什麼今天要穿這麼一身，不怎麼好看但是個聰明的選擇。”

郁甯反應過來他是在說自己是今天的穿搭，男人拉下衛衣帽在他臉頰青青一吻，像是在對他遮蓋自己容貌這一行為的獎勵。

少年出神了一瞬，他發現保時捷已經開走了。

早在楚欲錦的車子出現的那一刻原思明就已經開走了，他看着後視鏡裡的林肯不屑地哼聲，總會有膩味的那一天，等到那個時候他再出現也不遲。

不滿意于少年的不專注，男人摁着他的後頸，“你在看什麼？”

郁甯收回目光，“不……沒什麼。”

楚欲錦：“吃飯了嗎，沒吃的話晚上跟我一起吃，吃了就陪我。”

郁甯沒有拒絕的權利。

晚上，楚欲錦在浴室裡洗漱着，郁甯趁着這個時間跑去書房，他注意到男人進書房之前手上拿着一份東西，好像跟他有關。

書房的門沒有關上，他輕輕一推就走進去了，書房的桌面上擺放着一份文件，是他未成年之前的體檢報告，以及幾張他的照片。

照片上的少年将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然後走進了一條巷子裡。

楚欲錦，果然派人跟蹤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