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看看下看看，就是不看紀風與，察覺到自己這樣可能太過欲蓋彌彰了，夏南索性破罐子破摔，忽然又盯了回來。

看眼怎麼了，一個大男人看兩眼又不會掉塊肉。

兩人重新對視，這次換成了紀風與先别開視線。

“準備一下吧，”紀風與轉過身去，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我們待會出發。”

不知道這次要去多久，夏南在這也沒什麼東西好收拾的，他便坐在客廳沙發上研究起了這枚胸針。

按哪裡會彈出什麼樣的畫面，才幾分鐘他就已經摸了個大概。

小球也撒歡般地在夏南身上蹭着，這小東西和自己親近，夏南也挺喜歡它的。

直到小球胡亂蹭到他臉上時，夏南才無奈地把球拿開了些。

“别往這，”他輕輕拍了拍小球的頭頂，看到紀風與從卧室走出來，他開玩笑般問，“它突然這麼粘人，是不是知道我們要出門了？”

紀風與側目看過來：“剛才也許不知道，但現在肯定知道了。”

說話間，夏南低頭看着手邊的小球，發現這小家夥不知什麼時候安靜下來了，一動不動，像是在生悶氣。

“把它給我吧，”紀風與走過來，夏南邊遞小球邊問，“你要做什麼？”

“關起來，否則它會悄悄跟着我們出門。”

聽到是這個理由，夏南輕歎了口氣，朝小球揮了揮手暫作告别。

直到到了電梯裡，夏南忽然好奇，他偏頭看着紀風與：“寶貝平時很不乖嗎？”

“嗯，不乖，”紀風與沒有絲毫遮掩，“還失控過一次。”

看起來那麼無害的小東西居然還會失控？

夏南有些想笑，他問：“怎麼個失控法？”

他們邊走邊聊着天，剛上了車，夏南就聽到紀風與說了句“你來的那天”。

找地方坐好，夏南稍稍回想了下，還沒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我來的時候，它失控了嗎？”

紀風與：“我把它留在家裡，它自己出了門，從西區生生飛到東區，到了你的身邊。”

還順帶圍着夏南播報了幾百遍的當天日期。

雖然聽上去好像是這小家夥當天是特地奔着夏南去的，但這種可能幾乎不存在，夏南隻當這是巧合：“這也不能叫失控，頂多算是小小的故障吧？”

第一次，紀風與難得沒有同意夏南的觀點：“是失控，不好好管教的話，以後隻會有更多失控的可能。”

不得不說，每次隻要提及起小球，夏南總覺紀風與的語氣聽上去像是個老父親。

還是那種對孩子恨鐵不成鋼的老父親。

這個話題蓋過，車停了下來。

夏南下了車，瞬間被眼前的高大建築迷了眼。

已經到了夜晚，純白的建築被打上絢麗多彩的燈光，門口排隊的人成了一長條，紀風與跟在他身後。

“想排隊嗎？”

夏南誠實地搖了搖頭：“不想。”

有了他這麼一句，紀風與便走到了夏南前面，兩人一塊繞開排長隊的人群，走向了一個空無一人的門口。

這門打開着，門口也沒有用東西擋住，卻沒見有人想從這裡進去。

他們二人剛停下腳步，就有一位侍者走了過來，侍者用手上的掃描器掃了掃紀風與的胸針。

“身份驗證成功。”

看到驗證結果，侍者立馬朝自己身後擡了擡手，很快便有人端來了一個托盤，木質托盤上是兩個面具，花色紛繁。

“首領大人，入場前，請您和你的同伴戴上這個。”

聽着這奇奇怪怪的要求，夏南邊拿起了其中一個面具邊問：“這是什麼意思？”

紀風與已經戴好了面具，他徐徐解釋：“今天是地下城主之子的成人禮，按他們家族的傳統，要在成人禮時舉辦假面舞會，供繼承人挑選合适的伴侶。”

夏南忍不住吐槽：“在假面舞會挑選伴侶，盲選嗎？”

紀風與半張臉都被面具遮蓋住，聽到夏南的話，他不住輕笑一聲，夏南這麼看過去，發現這人隻餘半張臉都好看非常。

如果隻看臉的話，盲選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們被侍者領着到了建築深處，乘上了專門通往地下城的電梯。

剛出了電梯，一股熱流便朝他們撲來。

舞會還未開場，場内就已經有了不少人。

喧鬧的人聲刺激着耳膜，夏南朝旁邊看了幾眼，一個男人不知什麼時候湊到了他們跟前。

這男人臉上帶着同樣的花哨面具，他手上拿了杯紅酒，嘴角勾起，對着紀風與開口：“首領大人。”

男人的視線轉移到夏南身上，他仿佛滞了一瞬，随即才開口問：“這位是您的愛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