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微:……
感覺這一頓飯吃完,他和金一夏都完了,各種意義上的。
在下午的活動開始前,盛微悄悄給涵姐發消息:【抱歉啊,節目上可能有點随意,我需要做什麼?】
涵姐回了兩個表情,一個“微笑”一個“握手”,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三個直播間崩了兩個,下午的活動又是在水上公園,拍攝難度比較大,幹脆沒有直播。
直播鏡頭不在,大家都放松了一些。由張理念牽頭,他們集體和節目組“談判”,換來一段午休時間。
盛微抱着睡袋,感覺十分新奇:在衆多攝像頭下,用睡袋在餐廳大堂睡覺,還真是頭一遭。
他本以為自己會睡不着,然而一早上消耗過大,前一晚又沒睡,盛微幾乎是一鑽進睡袋就睡熟了。
金一夏也有點迷糊。不過他消耗不大,隻小憩了一會兒,便無聲無息地睜開眼。
四周是此起彼伏的、平穩的呼吸聲,看來大家都睡得不錯。
金一夏背對鏡頭,任由視線牽挂在盛微身上。
盛微也側躺着。比起金一夏,他明顯蜷縮着。
金一夏想,聽說這種睡姿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戀愛時他就清楚盛微的睡姿,然而,直到分手後,他才了解到這種說法。
他的目光描摹着盛微的眉眼。
盛微總說他的眼睛漂亮,其實他自己的眉眼也很标緻。尤其是濃密的睫毛,不化妝時都像自帶眼線。
他們都是濃墨重彩的長相,不笑的時候顯得很兇。
金一夏順應長相,理直氣壯地給别人留下“冷漠”“不近人情”的印象。
他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他本來就是這種人。
盛微和他截然相反。既然天生長得兇,盛微便常常面帶笑容,有意調動表情、語言。
時至今日,幾乎沒人能在見盛微第一面時就覺得他脾氣不好。
明明五年前還沒有這麼天衣無縫。
練習成另一種樣子,很辛苦吧?
金一夏歎氣。他再度閉上眼,偷偷往盛微的方向靠近。
他們呼吸交纏。
即使沒有做夢,也是好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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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午覺的代價是,他們将在日頭最烈的下午兩點進行戶外活動。
進入水上公園前,衆人紛紛做熱身活動,順便抹防曬霜。
張理念絕望地捧着一小瓶防曬霜:“我不會帶少了吧?”
“沒事,我帶得多。”李安琦拿出自己的大号裝,拍拍胸口,“包在我身上。”
“謝謝安琦姐。”張理念感激道。
李安琦:“你怎麼選了這麼件泳衣?”
張理念十分張揚地穿了一件大露背泳裝。
張理念:“好看嘛,我以為你們也會這麼穿呢。”
他們畢竟是去水上公園,不是遊泳,其他人的着裝隻能說是休閑沙灘裝,内套一件泳衣,其實裹得挺嚴實的。
盛微反而松了一口氣。
要是真穿泳裝,他都不知道應該擔心自己腹肌變淺了,還是應該擔心漂亮的金一夏會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不過,即使捂得嚴嚴實實,金一夏也很好看。他天生膚色白,在陽光下像是一段玉,清冷而美麗。
金一夏抹完四肢,偏頭看他:“你幫我抹一下背?”
盛微:“……你不是穿了外套嗎?”
“紫外線太強。”金一夏有理有據道。
他把防曬霜遞給盛微,背對他,慢慢解開外套。
盛微腦海裡隻有一個詞:衣衫半褪。
他低下頭,看見金一夏潔白的後頸,隐隐約約能看見皮膚下的脊椎骨。順着脊椎的曲線滑下去,腰窩藏在衣褶之間,若隐若現。
盛微掌心帶着防曬霜,慢慢貼到金一夏背上。
他毫無必要地張開五指,輕柔地蹭過金一夏的皮膚。
和玉石不一樣。
是有點軟、帶着熱度的,金一夏。
金一夏皮膚上容易留痕,稍微用力就會壓出一點紅色。盛微都不太敢用力抹開防曬。
力道稍大的時候,他感覺金一夏身側的骨頭很明顯。
金一夏還是太瘦了。
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中又添一分心疼,盛微抹得更加小心。
金一夏輕笑一聲。他似乎想往盛微這邊靠,最終又沒有動作。
他安安靜靜地站在盛微面前,任由盛微動手。
抹防曬霜總共幾十秒,轉瞬即逝,盛微卻像喝了一杯美酒一樣,有些輕飄飄的。
金一夏扣上外套,從他手裡抽走防曬霜,又拍拍他腰側,示意他轉身。
“到我了。”金一夏說。
盛微輕輕一嗆,迅速瞪了金一夏一眼。
幫他抹防曬,嘴裡卻說“到我了”……真是生怕他想不起來啊。
盛微低着頭,藏起臉上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