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永年臉上表情有些僵硬,翹起的二郎腿不知何時放了下來,他一臉凝重的望着石舟回,心裡盤算着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些事是誰告訴你的?我家那個臭婆娘對不對?”
“喲,不是老教師嗎,怎麼講話這麼難聽,那可是為你操勞了半輩子的原配妻子。”
“我對她沒有一點感情,都是我父母逼的,否則我早就和阿娟在一起了!”
站在一旁的趙嬸隻覺得這消息實在是太勁爆了,就是缺點瓜子。
石舟回伸出手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一袋未開封的五香瓜子遞給趙嬸,“吃點東西趙嬸,一會還有更勁爆的消息。”
貼心,怎麼會有這麼貼心懂事的孩子。
趙嬸坐在椅子上一邊嗑瓜子一邊看熱鬧。
“年輕人,說話要講證據,你說了這麼多和我又有什麼關系?”段永年整理了下身上的外套,眼中閃過一道無法忽視的光芒,“你出去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可是學校的優秀教師。”
優秀教師…他的優秀教師怕不是靠年齡得到的吧。
“那麻煩優秀教師告訴我為什麼你的家人不同意你和齊蘭娟女士的事情?”
段永年沒開口,反倒是他身邊的齊蘭娟看向石舟回的方向。
齊蘭娟如今也是快七十歲的高齡了,頭發花白穿着淡黃色的開衫,兩隻眼睛明亮且清澈,歲月并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小老闆,我們這一條腿已經邁進棺材裡的人了,就這點小小的心願,你就當做件好事,幫一下我們吧。”
當做做好事幫一下他們,那段永年的妻子呢,她憑什麼要受到這樣的對待。
“沒有人強迫你娶一個不想娶的女人,也沒有人強迫你和她生下孩子相伴餘生,但你不應該在她生病的時候想起初戀。”
石舟回就坐在那,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早就看穿了他們惡劣的内心。
明明年紀比他們小上許多,可一開口卻直擊人的靈魂。
“換句話問,段永年先生,你選擇和齊蘭娟女士結婚,那你的妻子怎麼辦?她現在床上動不了,就讓她眼睜睜看着你們結婚嗎?”
段永年:“我會給她送到最好的養老院,會有專人照顧着她,她絕對不會覺得難受的。”
聽到是這樣一個安排,石舟回居然沒有絲毫的意外。
人都已經坐在這了,想和初戀結婚了,那與他相伴一生的妻子肯定已經早早的做好了打算了。
隻是石舟回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恬不知恥的将這個安排說了出來。
“你是真心想把她安排好還是覺得她礙眼想把她趕出去?”
段永年不說話了。
他不說話,那石舟回替他說:“以為靠我一句命定之人就可以改變家人的想法,那我勸你還是太異想天開了,若我是你的孩子,我絕對不會贊成你和初戀結婚的事情,我覺得丢臉。”
段永年捂着胸口,喘着粗氣,一副被氣到了的樣子。
齊蘭娟站起身,擋在段永年的面前,“你這人怎麼說話,不肯幫忙也就算了,為什麼要說這麼難聽的話!”
石舟回挑了下眉,後退一步和她保持距離,“怎麼?說中了你們的心思,所以你們不開心了嗎?”
“對了,我店裡有監控攝像頭,還帶錄音,所以别想着碰瓷我。”
段永年默默放下了捂着胸口的手。
他望着石舟回,臉色非常的不好。
眼前的年輕人穿着短袖短褲,看着懶散漫不經心的模樣,實際上每句話步步緊逼,一點都沒給他留有任何的餘地,沒想到他小小年紀心思居然如此深沉,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但可惜,他并沒有做到他想要的結果。
坐在一旁的趙嬸面無表情的挂斷了趙叔打來的電話,一邊嗑着瓜子一邊對這堪比狗血劇的情節發出啧啧兩聲。
她想到若是有天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她們家老趙牽着初戀的手要求她騰地方……
不行。
這絕對不可能。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接受這種事,
趙嬸轉頭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齊蘭娟,有些好奇的問她:“你不知道你這麼做是在破壞别人家庭嗎?”
齊蘭娟瞪了她一眼,沒說話。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若當初她沒有嫁給别人,而是和年哥結婚,現在過上好日子的肯定就是她了。
“年哥,既然老闆不肯幫我們,那我們就先回去吧,别在這浪費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