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舟回心跳逐漸加速,他不敢置信的擡頭看着方淵的背影,這個家夥,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别以為這麼說他就會原諒四年前的不告而别。
“他是我的老闆我是他的員工,你當着我的面欺負我的老闆,你覺得我能忍嗎?”
咔嚓——
石舟回隐約聽到自己心碎了的聲音。
果然,他就不能期盼這家夥狗嘴吐出象牙來。
石舟回拿起随手放在架子上的小鏡子仔細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傷痕,他皮膚白皙,一點輕微的痕迹都會變得很明顯,哪怕這個傷不值一提。
想來方淵應該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估計是看他手無縛雞之力,所以想着幫他一把。
石舟回的心裡酸酸的,跟喝了一大杯的加冰檸檬水一樣。
“方淵。”他出聲喊了面前人一句,“往西有一家派出所,直接把人送過去吧,沒必要在這和他浪費時間。”
背對着他的方淵應了一聲,抓着段成就把他拖出了門,直接給他扭送到了石舟回說的派出所裡,見到穿着制服的警察叔叔時,原本安靜的段成突然開始掙紮了起來,大喊着是石舟回騙了他的父親,他這麼做都是為了找他報仇的!
警察叔叔犯起了為難,求助的看向衣冠楚楚的男人,畢竟隻有他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方淵臉色不變:“我不清楚你和石舟回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前腳剛進到店裡就看見你正抓着他的脖子試圖傷害他,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我理應把你送到派出所交給警察。”
警察叔叔十分贊同的看着方淵,下一秒冷着臉看向段成,“說,你為什麼要去别人的店裡襲擊老闆?!”
段成雙手舉過頭頂:“我是無辜的!都怪那個老闆在我爸面前胡咧咧,我爸才會和我媽離婚娶了一個騙子,現在我們家的錢和房子都沒了,我爸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我當然要找他說道說道,這件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他爸、騙子、石舟回……這明顯不一樣的詞語是怎麼組合到一起的?
“警察同志,我親眼看見他試圖傷害我的老闆,這是實打實的事情,這一點這位先生總不能抵賴吧?”
段成:“我……”
面前這個叫方淵的男人威壓實在是太強大了,輕飄飄的一個眼神落在他身上就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個騙子老闆是他的小情人,讓他這樣的寶貝。
從婚戀店到派出所的這一路上抓着他的手腕差點沒給他掐死。
說是老闆誰信。
“你老闆他現在有時間來我們派出所一趟嗎?我需要問問當事人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能做出判斷。”
十幾分鐘後石舟回姗姗來遲,他依舊穿着不重樣的短袖短褲,手裡還拎着一杯加了冰的檸檬水,直接交到方淵的手上,“辛苦你了,這裡有我在,你可以回去了。”
方淵沒說話,拎着他給的檸檬水一步一步的跟在他身後,頗有一副有本事你就趕我走的架勢。
石舟回給警察看了店裡的監控錄像和脖子上的傷痕。
警察經過鑒定很明顯便确定這是一起惡意傷人的行為,但因為沒造成很嚴重的後果随意就隻是批評教育了段成便讓他回去了。
至于石舟回是這件事中唯一的受害者,警察叔叔隻叫他小心,若是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定要第一時間尋找他們的幫助。
石舟回在霸總方淵的陪同下回了婚戀店,他剛進門坐在椅子上,方淵便抓着他的手腕把他薅了起來。
“幹什麼幹什麼!手腕折了你負責啊!”
真是的,怎麼四年不見脾氣愈發的不好了。
下一秒,溫涼的感覺出現在他脖子的傷口上,石舟回一愣,透過他的視角可以清楚的看到方淵的優秀的眉骨,還有他頭頂的發旋。
“你……”
“别動。”
石舟回不動了,但眼睛還是滴溜溜的轉着,利用陽光照在地上的影子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方淵正半彎着腰,用棉簽輕輕的将藥膏塗在他脖子的傷痕上。
他的動作很輕,像是怕他疼一樣輕柔的塗抹着。
石舟回幾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噴灑在他的皮膚上,滾燙又炙熱。
等他幫忙塗好了藥後方淵才讓他坐在椅子上,脖子上冰涼涼的藥膏觸感有些不舒服,石舟回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去碰。
還沒碰到方淵便一臉嚴肅的說:“不許碰,在好之前你都要一日三次的塗這個藥膏。”
不讓碰就不碰呗,這麼兇幹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石舟回把兩隻手放在膝蓋上,像極了小學裡乖乖聽老師講課的小學生,“對了你來幹什麼?我這小店可沒貼招聘員工的宣傳單。”
難道是為了他來的?要真是這樣的話他倒是可以勉為其難的原諒他……
方淵将藥膏放在櫃台上石舟回随時都能看見的地方,聽到他的話轉過頭,“聽說石老闆算命定之人算的特别準,所以我來拜托石老闆幫忙算一算我的命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