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方淵?”石舟回問。
傅呈:“那豈止是認識,從小到大我爸整天在我面前誇他,誇的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就沒見過他這樣變态的人。”
“他怎麼變态了?”石舟回喝了兩口飲料。
傅呈:“高考畢業後放棄國内大學選擇出國留學,兩年時間自學完專業全部課程,還一邊讀研一邊工作,全年無休,把公司經營的如此蒸蒸日上,這樣的人難道不變态嗎?”
“那你知道他為什麼要選擇出國留學嗎?”石舟回微微斂起眼。
傅呈:“這我倒是不知道,我爸也沒和我提過,估計是有自己的打算吧,這誰說得準呢。”
“哎不對。”傅呈終于反應過來哪裡不對勁,他大步走到石舟回的面前抓着他的衣服,“你在套我的話!你在騙我!”
石舟回擡起頭看向傅呈,輕描淡寫一句話便讓他破防,“騙你我有得到什麼了嗎?反倒是你自己嘴巴不嚴什麼話都往出說,怪我喽?”
哎呦呵他這個暴脾氣。
“你信不信我收拾……”傅呈視線落在石舟回胸口的玫瑰花胸針上,“這枚胸針……他居然把這個送給你了?”
“什麼?這個胸針怎麼了?”
“沒什麼,你剛才說你餓了是不是,我再給你拿點小蛋糕吧。”
石舟回一臉茫然的看着剛剛還如同小炮仗般的傅呈屁颠屁颠的去給他拿小蛋糕,一手拿了三塊,一共六塊放在他面前,甚至還問他有沒有其他想吃的味道,他可以幫忙拿。
石舟回平時很少和人接觸,每到周末更習慣宅在家裡追劇不出門。
他往後挪了一下和傅呈保持距離,心中的疑惑更加明顯,“你和我說實話,這枚胸針到底有什麼問題。”
直覺告訴他,這枚玫瑰花胸針的背後肯定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因為這是方淵十八歲那年專門訂做的。”
“據說是要送給自己喜歡的人的禮物。”
直到坐在回家的車上,石舟回的耳畔還回響着傅呈對他說的話。
他摩挲着掌心胸針上的鑽石,凹凸不平的手感讓他的神智恢複了一些。
“怎麼了石小回?是宴會上有什麼人惹你不高興了嗎?”方淵在車流量較小的路口将車停在路邊,輕聲詢問。
石舟回搖了搖頭,“沒有,倒是遇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方淵:“是一個什麼人能得到石老闆這麼高的評價,說來聽聽。”
石舟回:“是傅呈,他染了紅頭發,特别明顯。”
石舟回轉頭看向方淵,舉起手上的玫瑰花胸針,眼睛亮亮的,“他和我說這枚胸針是某個人在十八歲那年找人訂做的。”
方淵緊張的吞咽口水,不敢直視石舟回的眼睛,“好像是吧,也可能是十九歲那年訂做的。”
“他還和我說,這是方總要送給喜歡的人的禮物。”
石舟回悄無聲息的解開安全帶,往方淵的方向湊了過去,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嗅到對方身上的味道。
“方淵,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本該送給喜歡的人的禮物卻出現在了我的身上?”石舟回嘴角微微上揚,“難不成你……”
方淵的呼吸都停了下來,他緊緊盯着石舟回的眼睛,隻覺得這雙眼睛如天邊的太陽一樣,炙熱且遙不可及。
他所有的小心思在這雙眼睛前,一覽無餘。
他下意識地移開,目光落在那顆紅色的小痣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聽到石舟回的聲音。
石舟回:“難不成你……想讓我拍兩張特寫照片?”
方淵:6
“方總,你要是再不說的話,可就要錯過這個機會了,下次我可就不一定會坐在這等着你的話了。”
“石舟回,我喜歡你。”
這四個字,遲到了四年。
終于吐出來後,方淵并沒有感受到絲毫的輕松,反而壓力巨大。
他盯着石舟回的臉,等待着他的反應,是否被宣判死刑,就等着石舟回的一句話。
等了好一會也沒等到石舟回的話,方淵像是終于意識到了什麼,沉默的低下頭,“抱歉,我……給你帶來麻煩了。”
“方總說這話,是想要當我的男朋友嗎?”石舟回伸出手挑起方淵的下巴,讓他擡起頭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的眼睛。
“是。”
“請問石老闆我有這個機會嗎?”
石舟回的指尖摩挲着他的下巴,一下,又一下,看着方淵的喉結連着滾動了好幾下,這才心滿意足的松開了手。
“二十分鐘之内到家,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方淵看着那隻有九分鐘的預計路程,笑了,“好啊,請石老闆坐穩扶好,保證在二十分鐘之内到家。”
到家下車,開門進屋,反鎖門,上二樓。
留給石舟回最後的記憶,是那瘋狂搖晃的吊燈,和那耳畔的喘息聲。
“請問石老闆還滿意嗎?需不需要我再……”
“閉嘴。”
-
不經常運動冷不丁劇烈運動的下場就是石舟回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
石舟回隻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骨頭跟散了架似的,一動就是酸疼的。
喉嚨沙啞嘴唇發幹,拼了命從床上爬起來喝了口水,放在床頭櫃上水杯裡的水是溫熱的剛剛好可以入口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