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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在牆上的日曆一頁頁的翻着,很快便到了白武婚禮的那天,清晨石舟回還在睡夢中便被手機鈴聲吵醒,他迷迷糊糊睜眼接通電話,“喂?”
電話那頭白武似乎已經起來化妝了,周圍吵吵鬧鬧的,“老石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我婚禮了?”
石舟回:“沒忘,我現在已經在去的路上了。”
實際上他還抱着小熊玩偶,躺在被窩裡不知天昏地暗。
白武笑着搖搖頭,他可了解這個好兄弟了,早上八點上課他得九點五十五從宿舍裡出來,卡着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進教室。
“早點來,伴郎團給你留着位置呢。”石舟回懶洋洋的嗯了一聲,剛睜開的眼睛又閉了起來,“對了我邀請方淵了,他今天估計也會來,你記得稍微拾掇一下自己,别在他面前丢了面。”
方淵也去?
石舟回睜開眼睛看向身側蓋着被子赤果着上半身睡的正香的某人,曲起腿,朝着他屁股的位置一腳踹過去,直接把他從床上踹到了地上。
白武:“什麼東西掉地上了?”
石舟回:“沒事,被子掉在地上了。”
那得多厚的被子能發出這麼大的聲音。
白武繼續叮囑他:“抓緊收拾收拾過來,一會五點多就要出發去接親了,你别忘了。”
電話挂斷後石舟回又縮到被子裡偷了會懶才掙紮着爬了起來,他呆愣的坐在床上,看着床腳下寬肩窄腰的某人穿着襯衫,優秀的肌肉走向,美中不足的是上面有幾道清晰的劃痕,破壞了其中的美感。
石舟回低頭看了眼修剪幹淨的指甲,飛快的将手背在了身後,錯覺,這肯定不是他幹的。
他要是想打方淵隻要光明正大動手就好了,沒有必要做這種陰險的小人。
“我去買早飯,阿回打算在家裡吃還是在路上吃?”方淵輕聲道。
石舟回有些心虛的揉了下鼻子,他才沒有沉迷于美色,“一會我自己坐地鐵去。”
方淵穿外套的動作一頓,他沉默着轉身對上石舟回的眼睛,下一秒石舟回移開視線,“為什麼?”
石舟回這才反應過來方淵是在和他說話,“什麼為什麼。”
方淵向前走了一步,單膝跪在他面前,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石舟回可以聞到方淵身上淡淡的香味。
“為什麼不和我一起去?”方淵莫名有些委屈,他很拿不出手嗎?
“不合适。”石舟回說,“婚禮上肯定有很多的同學,要是讓他們誤會我們的關系就好了。”
方淵微微眯眼,擡起手輕捏着石舟回的下巴,身上那股駭人的氣息直直的壓在石舟回的身上,“石舟回,我們的關系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有讓人誤會的餘地嗎?”
當然沒有。
明明前一天晚上兩人還宿在一張床上,睡醒他便翻臉不認人,方淵生氣惱他也是合理的。
石舟回嘿嘿笑了兩聲,“我就是一個做小生意的,跟方總這樣大公司的老總當然不一樣了,我怕大家誤會你。”
方淵沒講話,臉黑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不說話石舟回也不敢貿然開口,生怕哪句話又惹他不開心了。
過了好一會方淵才說着:“我以為我們兩個關系已經很好了,起碼是可以廣而告之的程度。”
石舟回心髒猛地一跳,他故作輕松的開口:“那如果他們問起我們為什麼一起來參加婚禮,難不成說你現在是我的租客?他們怕不是會以為你方總窮到要租我的房子才能活下去了。”
方淵依舊沒說話,但臉色卻比剛才好了很多,很明顯,他在思考這個答案的可能性。
不,不是吧。
“可以。”方淵抓着石舟回的胳膊把他從床上拉起來,屈尊降貴的親手為他換上同款不同色的襯衫。
石舟回:“等等,不太對吧?”
事情的走向貌似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方淵不應該和他生氣嗎?為什麼嘴角還帶着微笑?
饒是看了很多他人的愛情故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時石舟回還是容易發懵。
石舟回如準備上朝的帝王被方淵服侍着換上衣服,坐上他的副駕駛,手裡被塞了一個溫熱的包子和豆漿,“先吃點墊墊肚子,婚禮要到中午才能開始。”
“若是還困的話靠在靠枕上眯一會,我開慢點。”
手上的包子是他最喜歡的味道,石舟回大口大口咬着,眼眶默默紅了。
若是知道四年後的自己會得到方淵的特殊對待,在四年前得知他出國留學時,石舟回就不會那樣激動,那樣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