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弄的感覺太差了,溫泉排球的最大輸家立香眼淚汪汪地坐上了回東京的車。
“還是普通排球單純,适合我!”
春高前最後一次長期合宿裡,立香如此大放厥詞道。
心黑莫過二傳,隊長香取真依右手握球,左手握頭,“立香今天對我傳的球很不滿嗎?”
“有點低了,而且老是控制線路!我又不是邊攻手,偶爾也想打打……”聲音越說越低,躲開隊長危險的注視,藤丸立香不自覺地心虛,轉開了眼。
早上十點,井闼山高校女子排球隊與東京盟校的合宿火熱進行中。
“真的假的,才放假一個多星期,打點高了這麼多,我也沒感覺你長高很多了啊……”
藤原愛盯着剛剛測完摸高的立香,語氣幽幽。
自信滿滿的藤丸立香毫不介懷:“哎呀,前輩還年輕,還……好痛!”
人類沒辦法長出翅膀,所以用跳躍取代了飛行,充足的助跑,寬裕的蓄力,振臂一躍成就的高空視區才能看清人與人、人和球。
重重扣下,球體在攻手與攔網的手之間打出了人的針鋒相對,落地一刻的巨響既振奮人心,也讓毫末之差的自由人倍感挫敗。
“打手出界!”
打出氣場,打出氣勢,領先的既是比分,也是人心,井闼山二傳香取真依眼笑眉舒,與網另一邊的對手握手,“真期待下一局,清溪的大家也好好加油啊。”
清溪的三年級隊長嘴上是笑着,隻這笑意不達眼底,磨着牙領着隊友就圍場地做起敗者應受的三圈蛙跳。
“攔網怎麼回事,知道對面12号扣球猛也不用一直盯着看,4号10号連扣四個球了還盯着12号看,分一點精力給其他人呢?”
“隊長你說得輕松,佐藤利奈和藤丸立香杵在那,你還能假裝她們沒上場轉頭去看别人嗎……”
“這就是井闼山的戰術啊,平時怎麼教的,分辨一下什麼時候是誘餌,什麼時候是下球!”
“二傳的手也太難看懂了吧!!”
對着哭哭臉的新人教半天,清溪的隊長不太平靜地迎來下一局,“怎麼還是井闼山!!”
清溪女子高校的監督老師一副吃得苦中苦、方得勝利法的态度,輕飄飄地瞥了隊伍中哀嚎的家夥,“五局三勝,連輸兩局不要緊,再赢三局不就拿下來了?”
盡管打得并不舒服,但年年屈居東京都内八強,很難沒有往上走得更遠的想法,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清溪衆人收拾好情緒又磨刀霍霍向東京霸主井闼山了。
“讨厭對面的發球輪……”
話是如此說,語氣卻難掩亢奮,井闼山的二年級副攻源葉轉着手,被二傳瘋狂調用,耍起壞心思來的自己總是有些過分激動,她直勾勾地盯着清溪的關鍵分發球員。
典型的發球攔網型學校,清溪在東京都内都不算戰力落後,唯一值得扼腕興嗟的大抵是除了發球強勁和攔網韌性,隊伍缺乏攻擊性。
并非發球不夠強勁,也不是攔網缺乏迅速與寬度,而是一旦對方接住了球,一旦對方攻破了攔網,便再無計可施。
很不幸的是,井闼山一有好一傳,二有強攻手。
“立香這邊!”
自由人揮揮手卻騰出了一傳,主攻手接了一傳卻還在助跑。清溪的二傳瞥了對方新換上來的二傳瑪修一眼,身後的地面防守早已排好列隊。身旁的攔網吃了記性,沒在藤丸立香助跑一刻便迅速向左邊靠攏,她們盯住二傳的手。
“前輩!請用!”
面對灼熱目光而泰然自若,瑪修不疾不徐等候球從半空入己手,在觸碰到球之時,耳邊尚且還回蕩着立香狡黠的笑意:來收網吧,瑪修隻要看着我就好了。
“好位置!”
起跳一刻不忘點評球的點位之好,立香迎着終于意識到12号不再擔當誘餌身份的對方的目光,輕松地扣下一球,在對面因慢一拍而處于自己下方的攔網上方。
壓在自由人正前方的球發出巨大的“砰”,隻差一點便能觸碰到球,清溪的自由人咬牙看向歡天喜地到處找人擊掌的藤丸立香。
井闼山的經理邊把己方的比分翻頁,邊在筆記本上又記下一分,“啊啦今天大家的效率都挺高嘛。”
隊長香取真依在佐藤的發球時刻湊上前,翻到瑪修的那一面,“瑪修的發球得分率很高呢……”
中午十二點半,飯點已至,毫無留戀訓練之心的衆人三三兩兩走向飯堂,盡管是周六日,且需要來訓練的同學都會慣常帶便當,但井闼山仍然保留着個别飯堂開門的習慣,便于餓死鬼投胎的體育生們進行飯後覓食。
“井闼山居然還有訓後醫療,不愧是私立強豪校嗎?!”
“但是這樣競争也很激烈吧,對面的小林前輩今年ih正選,現在春高預選賽隻是替補位诶,全被被一、二年級拿走了。”
“可是主力的位置本來也不多……”
“就是因為是豪強校,所以一年級的絕對正選才可怕啊,你看今年的都立下北成一個一年級生絕對主力都沒有。”
……
從他校學生的竊竊私語旁徑直走過,藤丸立香面色不變,若有所思地抱胸端詳今日可供選擇的飯菜類型。
“瑪修今天打算吃什麼?”
“我好久沒嘗試過和風的飲食,今天想試試山藥泥烏冬,唔加個溫泉蛋?前輩呢?”
“瑪修好眼光!”突然出現的藤原愛抱着自己剛剛吃完的飯盒加入了點菜隊伍,“那我也多來一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