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打開鐵門,放孟終進去。又警惕地往四周掃了一圈,确定沒人,他才關了門。
昨天和警方一起抓人,他的人放了個口子,等他跑掉才再抓回來。
不是他們報的警,他們隻是跟蹤餘九。警是誰報的,小月現在都不清楚。他懷疑是老闆——老闆讓他們假裝帽子抓的人。
現在這個地方,約等于橘子。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老闆,這個人,我們怎麼處理?”
黑暗的牆角裡,耿煜被綁在一塊大鐵架上,鋼絲幾乎嵌進他的衣服。聽到動靜,他擡頭,鷹隼般的眼神一下抓住孟終。
他緊繃着,像一支蓄勢待發的利箭。
小月給孟終搬了一把椅子,悻悻往旁邊退。
“嘭”地一下,燈亮起來,瞬間把暗處的人丢進了白晝。
耿煜眼睛微閉,再睜開,對面已經坐下了。坐得平平靜靜,毫無波瀾。
耿煜笑了:“有你和那賤人故意抓我?”
孟終蹙眉,朝小月勾手。
小月會意,三步并兩部走過去,手起刀落扇了他兩耳光——他不知道老闆什麼意思,但氛圍到這兒了,再結合老闆平日對夫人的袒護,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他偷瞄了一眼孟終,得,打錯了,是要水喝。
小月汗顔,跑到旁邊拿水杯。
水杯落在手心,孟終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才說:“談不上故意抓。”
“是你太蠢。”
上次打過照面,交了手,對方幾斤幾兩,他心裡有數。
耿煜表情震怒,旋即又一臉得意:“你這是犯罪,你綁架我。”
孟終把水杯還給小月:“你說是就是吧。”
“哈?”耿煜興奮得不行,“那賤人騙你,她結婚了。你知道嗎?”
對面孟終無動于衷。耿煜心下一沉:“她要殺你!”
孟終挑眉:“站在你的立場看,她有什麼理由殺我?”
耿邱再一次說不上話了。
站在他的立場,那毒婦根本不在意他哥,且已和這個人同心協力,正設計做掉他。這個人,做過牢,比他狠。
真是狼狽為奸,一對蛇蠍心腸。
更說不定,賤人早就打算嫁給他了。
越想越恨。恨得發狂。耿煜表情猙獰,忽然陷入了無盡的悲傷,他又哭又笑:“我會殺了你們。”
孟終不接話茬,單刀直入:“不要慌,我會把你們一起送進監獄。”
“你,殺人未遂。她,詐騙。你們都有美好光明的未來。”
“謝謝你告訴我她的身份。”
耿煜的心情再次翻了一翻。
而這時,孟終已經站了起來。他在穿大衣,看上去不想久留,要走了。
“站住。”
耿煜咬牙切齒:“你在利用那賤人?”
孟終回頭,神情淡漠:“放心,待會兒你們就能見面了。”
耿煜忽然冷靜下來。
她也會來。
耿煜神情陰晴不定。原本就算他進了橘子,沒有人死,餘九更不會送他坐牢,他有她的把柄——冒充别人的身份騙婚。
但現在,他算錯了。
這個人一旦把餘九也送進來,把柄就失去了作用。餘九随時可能以故意傷人罪把他送進去。至于他哥被害一事,他…沒有證據。警方不管。否則不至于到現在,都讓她逍遙法外。
……
“老闆,”小月跟在孟終身後,“大少爺來了,在家門口。”
“好。我胳膊受傷了。”
啊?打量着孟終伸來的手,完好無損,什麼毛病沒有。受的哪門子傷?不過,他還是很老實地回:“車上有急救箱,我給您包紮。”
*
餘九一開門,孟祁在門口。
她有些錯愕:“你怎麼來了?”
孟祁盯着餘九:“明知故問。”
為什麼,餘九當然清楚。昨天她打過電話,說要動手,問他要了一筆錢和耿邱的下落。那麼多錢,還沒成功,肯定會讓孟祁有所懷疑。
餘九抿唇,拿出手機給孟祁發短信。
:有監控。
孟祁不看消息,盯着餘九,視線落到她裹着圍巾的脖子上:“最近有個活動,想請你們到場。本來打算到美術館找他來說,他們說,他不在。”
“那不巧。”餘九牽起唇角,職業性假笑着,“老公他也不在家。”
孟祁:“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餘九笑笑:“既然你要找他,我幫你聯系。”
她拿起手機,剛要打電話,就被孟祁摁下了。
“不了。我看完了。”他讓人把禮品送給餘九,“聽說,你們被人襲擊,受了不小的驚吓。這是補品。”
餘九心下一動,明白了。他在懷疑她。花了那麼一大筆錢,孟終沒事,她也沒事。還讓孟終懷疑到了他頭上。
這怎麼看,都不對啊。
是她把鍋甩的太明顯了。
不過,這也在她預料之中。
孟祁拉了拉大衣衣領,轉身要走,就有人小步跑來,朝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他聽完,往門口一看,有人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