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心沒擡眼,似乎就知道陳書錦心中在想什麼,稱呼從小姐換回了宿主,“宿主,請容我辯駁幾句,這本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如此,一個人若是性情大變,平時習慣也有所不同,自然會引起人懷疑,而且這畢竟是封建社會,若沒人出來質疑,那還好,若是有人出來質疑,便會當成妖魔鬼怪上了身,人是擅長聯想的,既然結果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何必給他人一顆懷疑的種子呢,宿主,我既是出來幫您,就沒可能幫倒忙,您若是有疑問,别憋着心裡,可以詢問我,我并沒有人類那般劇烈的情緒反應。”
這大段的話語,有理有據的說出,全程情緒冷靜,顯出了智能的魅力,陳書錦就這麼癡癡的望着她,原來聰明也可以成為一種美。
回過神來,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羞紅着臉,翻了個身,背對着盈心,開口說道,“疑心病本來就是人性中的一點,我們畢竟才剛相識,我懷疑你很正常吧,你剛剛的如此表現,讓我有看不清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你的疑惑,很正常吧。”
說完才反應過來,她幹嘛要解釋,如同她自己所說的,疑心病本就是人性中的一點,隻是她也明白系統是為了打消自己的疑惑,系統肯定分析過,這疑惑的産生,結局并不是他所想要的,那麼就不必要讓懷疑的種子種下,這句話原來不止在解釋她剛剛的所作所為,也是在解釋她為何說破這件事。
陳書錦輕笑了一聲,“系統,你還是如此不懂得委婉,你所有的行為都遵循着最佳解決方案,沒有一步是廢棋,簡潔又直接。”
“小姐,您看的還真透,如此通透,小姐,您沒有您自己想象中的那麼普通,我們多合适呀!小姐,我們彼此是雙向選擇,我給了您一次重來的機會,而您也選擇了答應了我,如此,小姐您就不必憂心了吧。”
“那可說不定,畢竟疑心病是人性中的一點,我從不懷疑自己是否有人性,畢竟我看透了自己,我的嫉妒,傲慢和惡毒是一點都沒有少過。”
“但您也有人性的光輝之處,您善良,慈悲,富有同情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閃光點,他們看似相似,但實則有自己的不同,您也是特殊的一員。”
盈心說完,便起身放下了床簾,“小姐,早些睡吧,古代夜裡沒什麼娛樂,就隻能早早入睡,明日早些起來,您身子虛弱,便早日入睡吧 ,我就在這守着。”
說完,便安靜了下來,如此安靜的環境,讓身體的疲憊變得很是明顯,困意也湧上了前來,不知何時已進入了夢鄉。
這幾日的确如同盈心所說,沒什麼人來上前打擾自己養病,這小院裡清淨的很,由盈心和小翠陪着,在這小院四處閑逛,果然原主母親曾家室顯赫過,雖父親隻是五品小官,但這府中卻很是精緻,自己的小院也能看得出母親的疼愛,陳書錦可惜道,“但她最小的孩子已經病逝,真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了,可惜了,讓我這個異世界的人占了便宜。”
雖然如此說道,但這小院中的各個擺件着實讓她開了開眼,他在原本的世界中就是一個小鎮做題家,沒出過遠門,更沒親自去看過博物館,自己身邊并沒有出現,什麼在家裡放什麼擺件的,隔着手機看見了全世界,也隔着手機看到了全世界。
她趁小翠沒注意,對盈心吐槽道,“如果我是做盜竊的,我連這是否是有錢的擺件都分不清,可真應了那句,有錢人即便在我面前炫富,我都不清楚他是否在炫富。”
盈心捂着嘴笑了笑。
清晨,陳書錦睜開了雙眼,這幾日早睡早起,趕得上小學那會兒了,生物鐘完全調順了。
小翠掀開簾走了進來,“小姐,您醒了,昨晚休息的如何,早晨還有些微涼,等會再加一件長衫吧。”
“前幾日下的雨遲遲不見晴,但今日看着天色怕是會見晴,等會兒,小姐出去走走吧。”邊說邊扶着她起來。
“也行,這幾日病養的差不多了,便去花園走走吧,等會兒,先去和母親請安。”
隻見盈心捧着水盆進了來,她走到了梳妝鏡前坐下,陳書錦看着面前的銅鏡,還是很難忽視,想起了盈心的介紹,古代的銅鏡确實可以照清楚人,且并不比現在差,現在的鏡子是由于1835年德國化學家将硝酸銀和還原劑混合後,塗到透明玻璃的一面而發明,成為了老百姓也能用得起的鏡子,但在古代銅鏡可是奢侈物品,許多博物館中呈現的鏡子都為花紋一面,少數的正面也是氧化過後,鏽迹斑斑的模樣,這也很容易讓人忽視,很多銅鏡起碼已經有了幾百年的曆史,而銅鏡若是放在空氣中,便容易氧化,所以古代還興起了一門職業,專門來保養銅鏡的,名叫磨鏡匠。
看着鏡中的自己,容貌嬌俏,眉眼柔和,是難得的美人相,如此美的一張臉,但還是讓她看不習慣,拿起了一旁的毛巾微微打濕,擰幹後敷到臉上,感受着微燙的熱度,着實舒服,拿下後,頓時清爽了起來。
任由着盈心為她梳妝打扮,簡單梳了個發髻,挑了支銀絲梅花珠钗,還有幾對精緻小巧的素銀花簪,帶了對珍珠耳環。
陳書錦新奇的看着鏡中的自己,她長到18歲,都未曾打過耳洞,更未戴過耳飾,如今看向鏡中的自己,美則美矣,但不是她自己。
“小姐,今日穿什麼?”小翠前去打開衣櫃,詢問道。
她擡眼看去,随手指了一件,說道,“便那件米色女衫和雪青色裙子,對,就這兩套。”
被兩人套上了這兩件衣裳,退開了幾步,看上鏡中的自己,隻見身穿一件米色納紗花邊女衫和雪青色緞采花卉裙,她望着鏡中自己穿着的衣裳,擡手看了看上面的花紋和刺繡,無一不精緻,無一不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