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他耐心好,他可以繞着小老闆滾。
李廷雲撐着床一骨碌爬起來,在小老闆看過來之前,趴在小老闆身邊,将狗東西壓在身下。
巨大的身體縮在床沿邊邊,手指一推就能掉下去。
司盛看着和男人之間的距離,比馬裡亞納海溝還深。
他沒說什麼,空調吹的風有些涼,他反手蓋上了薄被子。
李廷雲已經進步了一些,剩下的還需要慢慢調教,他不介意看着他一點一點進步。
司盛閉上眼,阖上長睫。
好一會,身邊的位置動了動,發出細微的響動。司盛擰着眉睜開眼,餘光裡,是李廷雲小心翼翼地翻身,縮着脖子和肩膀,将寬厚的後背對着他。
心虛?
心虛什麼?
“對着我。”
不鹹不淡的話讓李廷雲的身子渾身一震,他沒有轉過身子,以極其别扭的姿勢扭過腦袋,臉上還有尴尬,“我以為你睡着了。”
“嗯,被你吵醒了。”司盛毫不臉紅地撒謊,他善于利用别人的一切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愧疚也好、喜歡也好,隻要對自己有利就行。
想到這裡,司盛擰了下眉頭,喉頭滾過吞下不适,這樣不好,李廷雲不是别人。
李廷雲一臉犯了錯的表情,懇切地道歉,“我不動了,你睡吧。”
“是嗎?”司盛伸出手戳在李廷雲的背上,緊繃的背肌在他手指下跳動。
李廷雲被戳的心頭癢癢,縮在床邊的身形搖搖欲墜。
怎麼轉過身?
他的狗東西支棱着要上天,隻要轉過身,就會和小老闆打招呼,他怎麼好意思對着一個生病的人,起這種惡劣的心思。
李廷雲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根,那玩意隻下去的一點,精神頭飽滿,打擊沒有用處,不嘗點好處堅決不低頭。
“睡吧,我一會就轉過去。”李廷雲啞着嗓子,太陽穴鼓鼓跳着。
司盛沒有給第三回的機會,單個手指換成了手掌,把人狠狠推了下去。
上了他的床,不聽他的話。
李廷雲在作什麼死?
司盛強壓着火氣,嗓子裡吐出一個渾圓的“滾。”
李廷雲摸着摔成兩瓣的屁股,飛速跪着爬到床邊,手掌緊緊拽着小老闆要縮回去的手,死都不放。
“不滾。”語氣倒是委委屈屈,和他志氣昂揚的狗東西完全不是一個樣。
司盛從胸口擠出一聲“哼”,用了氣力掙紮,也沒把自己的手從李廷雲的掌心拉出來。
這一刻,他才真真實實地感受到,他的力氣和李廷雲的力氣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拉着我裝什麼,我讓你對着我睡,你推三阻四。不想在這呆就走,我沒拽着你的褲腰帶。”司盛秃噜出一連串的話,語氣裡全是他平常不會說的話,又作又裝。
司盛喘了口氣,腦海裡突然浮現崔啟安陷入戀愛中的傻樣子,他好像也沒好到哪裡去。
真是要命。
李廷雲蓦地想起小老闆來按摩店的那天,小老闆拽着他腰間的粉色蛋糕繩腰帶,黑皮染上绯色。
小老闆還在生氣,大兄弟不甘示弱地精神着,李廷雲摩挲兩下小老闆細膩的手背,破罐子破摔。
他松手,在小老闆打量的目光中,扶着膝蓋緩緩站起了身。
李廷雲不再掩藏:“它想你了,我怎麼勸它它都不聽,我怕它吓到你。”
他扣着手指頭,眼皮垂着,跟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似的。
司盛:“……”
他的目光猝不及防地和李廷雲的兄弟打了個招呼,在它潮濕的興奮中,蒼白的眼皮上泛起了粉,眨眼間,能感受到皮膚的熱度。
主子蔫頭耷腦遮遮掩掩,狗東西倒是膽大包天,恨不得把衣服戳個洞跟他打招呼。
真吓人。
司盛小聲嘟囔了一句,握了握泛着熱的手心,翻身對着裡面,給李廷雲留了個後腦勺。
李廷雲無措地站在原地,手也不扣了,褲腿也不拽了,對着小老闆圓乎乎的後腦勺不知道怎麼辦。
還是該瞞着的,李廷雲掐了下大腿根,剛才還獲得了上床的機會,這會被發現了,隻能在這幹站了。
李廷雲和自己的狗東西面面相觑,一樣蔫頭耷腦,跟喪家之犬似的。
可不,主人不理他們了,他們跟沒有家也沒什麼區别。
李廷雲結結巴巴地認錯:“司盛,你别生氣,我以後再也不……”
“去洗澡。”司盛揉了揉太陽穴,鼻尖似乎萦繞着李廷雲潮濕黏膩的氣味,“下去再來見我。”
這一句話,總算是讓李廷雲松了口氣,他垂下去的尾巴有了起伏,畏畏縮縮着身子跑去了淋浴室。
房間裡很快響起了水聲。
司盛裹緊了被子,目光在被子裡找自己的兄弟,和他本人一樣,沒什麼精神,反倒是後面有意見,泛lan的潮shi存在感十足。
司盛從被子裡擡起頭,長吐出一口氣,有些佩服自己,那麼小的玩意怎麼吞下那個吓人的大家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