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雲低頭看了眼笑小老闆的手，臉皮子發燥。

萬毅成沒忍住，牙齒都快咬掉了。

李廷雲的眼神從小老闆的手上撤回來，瞥了眼龇牙咧嘴的萬毅成，懶得同這種不正經的人多說，拿起司盛吃剩的大半雙皮奶，仰頭倒進自己嘴裡。

硬挺起來的胸膛落在空氣裡，招引了兩人四隻眼睛的注意。

萬毅成牙也不龇了，一雙眼睛裡全是沒吃到的憤懑。

司盛嗤笑着移動身形，擋住萬毅成的目光，“小萬總趕緊逛吧，再過會，新鮮的都被人挑走了。”

萬毅成：……

媽的，他先看中的可不就被人先挑走了。

李廷雲在後頭把保鮮盒塞進保鮮袋裡，蒙着腦袋收拾起東西。

電子秤放進三輪車，周轉箱也是，給小老闆準備的小闆凳和小扇子也放在裡面，多的塑料袋疊好壓在周轉箱下面。

萬毅成就這麼站在陽光下，看兩人一個高高在上地等着一個不辭辛苦地累着。

媽的，憑什麼？

之前司盛能把人搞到手，還不是仗着家世比他好，現在司盛已經不是司家的家主，一個沒背景沒勢力的人，怎麼比得上他。

“李廷雲，我可以給你，所有你想要的。”

踏馬的，要不是司盛那通電話，他衣服都扒光了，都快親上嘴了。

結果脫了西褲，倒了紅酒，給别人做的嫁衣。

麻的，煮熟的鴨子飛了。

每每想起來，他都恨的牙癢癢。

現在他不在乎李廷雲已經被用過了，李廷雲應該跪下來感恩戴德地拜謝他。

司盛笑了一下，側臉看向身後正在拿着掃帚掃地的某人，伸出手拽了拽他工裝褲上的腰帶，粉色的小拇指指腹都帶着不自覺的勾人：“哎，你覺得怎麼樣啊？”

李廷雲牙齒咬得稀碎，腦門上的筋都暴出來了。

一點都不怎麼樣，想打人。

但是小老闆不許他打人。

“要不你跟他吧，拿到錢之後養我。”司盛眯着眼睛，拽着腰帶把人牽到自己身邊，語氣聽不出來開心還是不開心，“我們三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

李廷雲氣得頭發都冒煙，他把腰帶從小老闆手裡扯回來，硬着一張臉，一邊聲音裡的委屈要溢出來，“我不。”

司盛歪着腦袋湊到李廷雲面前，擡臉看李廷雲眼裡的委屈，“多好的機會啊，一三五你跟他，二四六你跟我，周日你自己決定。”

“我不。”李廷雲堅硬地拒絕，頭都撇過去，眼睛裡蓄着淚。

他想過小老闆會不要他，但是沒有想過，小老闆會把他往别人的懷裡推。

是，他們是缺錢，但是他會努力的，隻要他努力就一定會出頭。小老闆想要什麼，他都會去努力，他不想……

李廷雲擡起手，用手腕抹了下眼角，語氣已經帶着鼻音，“咱們不缺錢的，你要是想買什麼，我去買好不好，你别……”

“夠了！”萬毅成感覺自己就是個傻逼，媽的，司盛口口聲聲說着要把李廷雲送給他，不過是在調戲李廷雲。

秀的一手好恩愛。

“我給過你機會了，别怪我下狠手。”萬毅成捏着手機，他媽的，他搞不了司盛，還搞不了一個菜農嗎？

“怎麼，菜市場你也要買下來？我沒記錯的話，這菜市場是政府的地啊。”司盛自然地往後虛虛一靠，後背立馬貼上一隻手臂，貼心的将他攬在懷裡，“還是說，你要把這塊地買下來？”

司盛伸手把李廷雲的手握在手心，上面有厚厚的繭子和剛擦過眼淚的潮濕。

“你，有這個能力？”

站在太陽底下的萬毅成，猶豫三九寒天裡兜頭被潑了盆冷水，從心裡涼到面上。

不僅他沒有這個能力，他爸都沒有。

一塊地哪是那麼好買的，偏遠郊區的一塊荒地，還要評估價值，判斷未來走向，更别說菜市場這塊地，小區周邊，人流量巨大，基礎設施完善。

就算這塊地放出來，能拿到的也絕不會是他們萬家。

萬毅成呼哧着，胸口劇烈地起伏，隻聽得見進氣聽不見出氣，今天他來就是個錯誤。

他放什麼狠話，直接背地裡搞就是了！

真是被自己煞筆死了。

司盛對着萬毅成挑了下眉頭，“替我跟你爸帶聲好。”

他拍了拍李廷雲的手背，一臉無奈地哄着：“哭好了嗎？哭好了就走吧，我餓了。”

萬毅成咬着牙，看着李某人扶着司某人的腰，親親蜜蜜地上了三輪車，他站在三輪車後，呸了一嘴巴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