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兇手是拉姆斯。”
聽到這句話,安室透猛地轉頭看向南希羽,悄聲反問:“你是發現什麼線索了嗎?”
“我累了。”南希羽撲到安室透的懷裡,暗示他把自己抱起來說話,不然安室透一直蹲着和她說悄悄話,容易惹人注目。
等安室透把她抱起來,南希羽裝作小孩玩一天後體力不支的模樣,懶洋洋的趴在安室透的肩膀上,繼續給他遞情報。
“為什麼抛屍地點有兩個。為什麼一部分抛在無人角落,一部分抛在鬧市之中。”
“為什麼屍體沒有頭顱,又為什麼要把戴着戒指的那隻手抛在組織的交易地點,還特地抛在成年人踮個腳尖就能看到地方。”
一連串的問題從南希羽口中抛出,像這種會分屍的兇手,他和普通的殺人犯不一樣。
普通人可能在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時候,就慌得随便處理下兇器就跑了。
但會選擇分屍抛屍的兇手不同,他一定是有一段較長的收尾時間,這段時間足夠他仔細思考接下來的對策,所以他做的每一個舉動都有其原因。
南希羽問這一堆問題原本是準備自問自答,但安室透在聽完後略微思索,就立刻得出答案。
“因為這個兇手,他既想别人早點發現屍體,又想讓組織的人認為死的是他。”
“所以兇手就是‘死者’,就是那位我們以為他失蹤後死在這個水上遊樂園的組織成員。”
“拉姆斯。”
和她的腦回路完全一緻,南希羽直接給搶答還滿分的安室透豎起一根點贊的大拇指。
他們之前被慣性思維影響,覺得拉姆斯在星期六進入水上遊樂園後失蹤,那麼在這發現的戴着拉姆斯标志性戒指的屍體零件肯定就是拉姆斯的一部分。
熟不知,這就是拉姆斯想要的效果。
他們兩人的猜想沒有完整的證據鍊,但卻詭異的把目前所有的線索都通順的連在一起。
恰好,在不久之後,這個猜想也得到了證實。
“目暮警官,我查到兇手是誰了!”一直在别的房間看監控的工藤新一推門而入。
房間内所有人目光彙集到工藤新一身上,他也不賣關子,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調查結果說完。
“我剛剛讓佐藤警官去調查了木葉川綠的女朋友,發現她被囚禁在家中,并且佐藤警官還在她家的冰箱裡發現了一顆被砍下的頭顱。”
“兇手就是木葉川綠!”
工藤新一剛剛一直在監控室查看監控,但他發現這三天的視頻有很多被篡改過的地方,基本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于是他轉身去幫佐藤警官排查三位嫌疑人的人際關系,看看三位嫌疑人周圍最近是否有行蹤不明的人。
查着查着,就查到木葉川綠口中那位因病請假的女朋友,佐竹苒的身上。
保險起見,工藤新一調出上周五的監控錄像,視頻中在工作的佐竹苒看上去很健康,不像是隔天就會病得起不來床的模樣。
帶着這個疑問,工藤新一又去詢問水上遊樂園的員工主管。
從主管口中得知,佐竹苒這兩天都是發短信來請假,但他們的規定是請假必須打電話,不過考慮到佐竹苒說她嗓子說不出話,主管也就沒有在意。
工藤新一覺得不太對勁,他和主管要來佐竹苒家的地址,請求佐藤警官按這個地址到佐竹苒家裡去看看。
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就看見被五花大綁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佐竹苒,以及藏在她家冰箱中被砍得面目全非的受害人頭顱。
“木葉川綠現在在哪個房間?”進門時,工藤新一隻看見日向慧子在接受問話,他就以為目暮警官正在進行把三位嫌疑人分開單獨問話的流程。
“目暮警官不好了,高木和本條智暈倒在廁所,另一位嫌疑人木葉川綠不知所蹤。”剛剛去洗手間上廁所的警官着急忙慌的跑進房間,向目暮警官報告緊急狀況。
“遭了,所有人聽令,立刻出發,追捕逃逸的嫌犯!”目暮警官一聲令下,房間内的人一擁而出。
被疾馳而去的安室透放在長椅上,南希羽看着瞬間空蕩蕩的員工休息室,眨了眨震驚的豆豆眼。
真就所有人呗,連毛利蘭都去了。
那,她也去?
施施然跳下椅子,南希羽走到門口,右腳剛邁出休息室,防曬衫的左口袋就傳來幾聲震動。
水上遊樂園某處僻靜的角落,木葉川綠正拿着手機在看自己黑掉的監控中警察們的動向,見警察傾巢而出開始尋找自己,木葉川綠趕緊打開短信頁面開始編輯信息。
「波本,你和那位姓風見的警察關系挺好的啊?——拉姆斯。」
「波本,你猜我拿你的秘密去交換,朗姆會不會原諒我。——拉姆斯。」
「波本,隻要你幫我搞定這件事,我可以對你的秘密守口如瓶,還把間諜名單全部交給你。——拉姆斯。」
長按,删除。
長按,删除。
長按,删除。
握着從早上開始就遺忘在她左邊口袋的那部屬于波本的手機,南希羽滿臉冷漠的删掉那三封帶有威脅意味的短信。
想投誠?
拉姆斯配嗎?
本來,他作為組織的情報人員,手上人命少,能力又不錯,是有機會可以選擇棄暗投明,用間諜名單和組織情報換取證人保護計劃。
但他偏偏在投誠前殺人,不是因為身在組織身不由己,也不是因為有人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
那可是單方面的虐殺。
一個想要争取立功表現的人,在去自首的前一天以極其殘忍的手段殺人。
誰還會相信他?
很明顯,從短信的内容上看,拉姆斯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
同時,他也知道自己這次的殺人行為是無法用将功抵過的方式消除,因為他殺的是一位和組織沒有任何牽扯的、無辜的、清白的普通市民。
而且,從他第一封威脅短信開始,拉姆斯在南希羽這邊就隻剩下兩種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