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警方提供的路面監控和目擊者們以及武谷先生本人的口供,這場事故的大緻經過是這樣的。
結束一天工作的武谷先生開車來到便利店門口,将車子停在路邊指定的臨時停車位後,下車到便利店的雜志區給兒子買想要的漫畫書。
下班點來買東西的人很多,武谷先生還在排隊等待結賬,就聽見外面傳來一聲巨響。
轉頭一看,隻見武谷先生的車子正在低空飛行,原本他停車的位置上,隻剩下一輛車頭撞毀在護欄上的藍色越野車歪歪斜斜的停在那裡。
而飛出去的那輛屬于武谷先生的車子徑直撞到便利店外一對母女的身上,極短的距離加上巨大的沖擊力,使兩人被車子和牆面夾住,還沒等救護車來,就當場沒了氣息。
孩子他爸正好就在那家便利店中給女兒買雪糕,他丢下手裡的購物袋一個箭步沖出去,他用力的推車,卻沒辦法将它從自己的妻女身上移開。
他聲嘶力竭的呼喊着、苦苦哀求大家來幫幫忙,這時圍觀群衆才反應過來,打急救電話的打急救電話,報警的報警,剩下的人全都聚在車邊,開始挪車。
因為害怕二次傷害,武谷先生也不敢去啟動車輛倒車,隻能加入搬車的隊伍一起幫忙。
等衆人合力把車子搬開後,這個男人抱着漸漸失去呼吸的母女二人,哭得肝腸寸斷。
“所以,有可能是這位久青先生雇人來綁的402嗎?”南希羽的指尖在資料上輕點着那位失去妻女的男人,久青先生。
“有這種可能性。根據調查,久青先生在事故後一直行迹不明,周一上午在殡儀館出現過一次,等領完母女兩人的骨灰後,就又失蹤了。”安室透翻到最後一頁,上面是那位久青先生的生平資料。
這也是一位普普通通的米花市居民,沒有顯赫的家事,沒有黑色方面的人脈,也沒有雇傭綁匪的門路。
聽領居和親戚的描述,這就是一位努力工作,愛護妻子,寵溺女兒的好男人。
【太慘了,我整個人爆哭。】
【這麼好的丈夫,這麼好的爸爸,永遠都見不到他的妻女了。】
【爸爸,我想吃雪糕。】
【前面的姐妹你想殺了我嗎你說這句話!】
【久青在來的路上弄丢了雪糕,也弄丢了妻女。】
【嗚嗚嗚,房管給觀影室的各位遞包紙巾,算我賬上。】
【[房管]:嗚嗚嗚,這筆賬我和你AA,紙巾已發放。】
【那個該死的酒駕還開車的玩意兒,他居然還被搶救過來了!】
【是因為那個家夥還在醫院,所以先來綁武谷先生嗎?】
但武谷先生也是無辜被牽連的,南希羽想想綁匪打武谷虎屁股這件事,或許久青先生并沒有想要武谷一家的命,他隻想看看武谷先生眼睜睜看着自己孩子被打時痛苦的表情?
那為什麼要貼留言條?
又為什麼要給3、4、5樓定壽司?
滿打滿算,從三名綁匪進入402到現在,差不多72個小時,将近三天的時間沒有撕票,要麼是在等指令,要麼是本來就不打算撕票。
至于說他們是不是在等贖金,南希羽覺得不可能,畢竟武谷一家的親戚都遠在他鄉,他們也沒有要聯系警方進行談判的意思,如果是想要贖金,直接讓武谷先生把存款轉給他們會比較快。
這三人還帶上手槍,設定好炸彈,如果不要人命,隻是打一打孩子的話,何至于此呢?
三名赤手空拳的壯漢就足以制服武谷一家,完全不需要用到武器。
“降谷先生,風見先生那邊已經準備好,随時可以通過高空突破。”穿着小豹子搬家公司衣服的零組警官把工具箱裡的道具全部拿到桌子上組裝完畢,在樓頂待命的風見裕也也已經綁好安全繩,随時準備從窗戶強行進入402。
“先不急,他們手裡有遙.空.炸彈,你們突破的一瞬間,他們可能就會直接引爆。”安室透搖搖頭,讓下屬暫時不要輕舉妄動,他繼續想想這次案子的破局方法。
最好是可以悄無聲息的解決,不要連累到木馬公寓,免得到時候他還要帶着南希羽搬家。
“降谷先生,竊聽器貼好了。”風見裕也那邊雖然不能進行強攻,但是借裝空調外機的名頭,降下去扔幾個竊聽器貼窗戶上還是可以的。
那家的窗戶和窗簾都關得嚴絲合縫,外面看不到裡面,裡面也看不到外面,風見裕也貼竊聽器的行為完全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安室透和零組的警官們一起圍坐在餐廳,戴着耳機監聽402的情況。
南希羽沒有選擇和他們一起聽,安室透做事情一向周全,她沒必要和他同步進行一樣的事情,她要去查隻有她才能查到的情報。
牽着哈羅慢悠悠的走出家門,南希羽準備讓小魚苗們去瞅瞅那枚炸彈。
502中午已經去過一次,再去會顯得有些刻意,但其他木馬公寓的住戶南希羽又都不熟。
想來想去,南希羽決定直接去302門口的走廊蹲着,如果有人問,她就說自己正在和家長玩躲貓貓。
抱着水瓶在3樓走廊坐下,南希羽一邊rua着哈羅,一邊在胸口比了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