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筒裡的箭不多時就用了個幹淨,廖堅把弓丢一邊,抽出挂在腰間的柴刀追上去。
雄鹿跑得快,一般人都跟不上,但廖堅不一樣,他從小就天生神力精力充沛,硬生生追到那鹿失血過多、倒地而亡。
廖堅微微喘着氣去看地上的雄鹿,補了一刀放完血後三下五除二劃開肚皮給腸子什麼的掏出來丢了才把刀收起來,一把給鹿扛肩上走回去。
這裡離鹽礦遠,也不怕有什麼東西找過去,再說,隻要找過去,誰吃誰還不一定呢。
反正廖堅不帶怕的。
洛長松兩人久久等不到人,有些不放心的小心貓着腰尋過去,結果沒看到人,隻撿到了被丢在地上的弓。
剛想順着血迹滴落的痕迹尋過去,就見廖堅滿臉煞氣的扛着一頭比他還大上許多的鹿過來。
洛長松和潘時樊眼睛都瞪大了。
這人什麼力氣?這都能扛得動?!
洛長松是知道廖堅一人獵熊的事迹的,但畢竟沒見到,隻以為獵的是頭不大的,但看今天這架勢,他覺得之前的判斷可能有些不準。
廖堅走過他們身邊時腳步也沒放緩,“去河邊。”
來到河邊後,廖堅把肩上的鹿撂下,活動了一下被壓得發酸的臂膀笑起來。
“啃什麼幹餅子,這幾天吃這個得了。”他踢踢死透的鹿,叉着腰說道。
洛長松點點頭,笑起來。
潘時樊蹲下去看着被劃開的肚子,“你把血放幹了?”
“昂。”廖堅答了一句。
“暴殄天物啊。”潘時樊心疼道。
“什麼什麼物的。”廖堅大字不識幾個,沒聽懂他說什麼,隻是見他一臉可惜樣道,“那血又不好喝。”
“是不好喝,但是大補啊,我這傷腿老毛病了,一到雨天就疼。”潘時樊指指自己的腿,又指指洛長松,“還有他那破爛身子虛得不像樣,鹿血屬陽,可幫溫養滋補,能省不少藥錢呢。”
廖堅眉頭一挑,也有些可惜,“那再打一頭?”
潘時樊搖搖頭,“那到不必,雖然沒了鹿血,但多吃些鹿肉也一樣,你要看着他多吃些。”
聽這話廖堅松口氣,覺得潘時樊這人一驚一乍的,讓人多吃肉哪裡要催的,這不小事兒。
瞧他無所謂的樣子潘時樊微微一笑,他到不是真可惜那點血,那麼大頭鹿在這都是他們的,還喝什麼血。
隻是洛長松小時候吃過一次鹿肉,當晚就流鼻血吓到,從此說什麼也不吃了。
說這些不過是為了讓廖堅看着洛長松吃罷了。
洛長松瞬間領悟了老師的意思,心中泛暖。
鹿肉不着急吃,大緻分解成幾塊後就被懸挂在一棵大樹上晾好,幾人的目的還是探查鹽礦。
走到地上被挖的深井旁,洛長松抱起一旁系着石塊的麻繩丢進去,膝蓋高的一摞繩子都快放到底了石頭才落地。
“那麼深都沒挖到什麼,他們找錯了地方。”潘時樊道,“想要找鹽多的地方不難,一般人都會尋着嗜鹽草找,這兒和那兒都是。”
隻不過嗜鹽草多的地方除了腳下這一片就是那一塊爬滿藤蔓的山石,山石呈現紅白色,是鹽礦石不錯,但這種岩鹽礦需要開鑿礦洞采鹽,很廢功夫。
那幾人人力不足,想必是試過沒成才選擇挖井的。
按理來說岩鹽都是在石礦裡的,是不會有鹵水的,但這地方不同,旁邊那條河是山上的一個石洞裡流出來的地下水。
而這片山地也有裂縫,二者結合也就意味着這一片鹽礦下有地下河水從鹽礦石的裂隙裡流過,勢必會形成鹵水。
這也就是幾人會挖井取水的原因。
“他們看得還不錯,想必是多有了解,可惜”潘時樊歎口氣,忍不住笑起來,“可惜年輕人眼力終是不夠,又不告訴族中,找錯了地方遲遲沒采出來,讓我們撿了個大便宜。”
還得謝謝他們,要不是他們色心大起,洛長松也活不到發現這鹽礦。
這下還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崖壁上,厚厚的藤蔓被廖堅隔斷扯下,青黑色的石頭中參雜着些紅白黃色。
一旁的草長得茂盛,幾人拿着根棍子邊探邊走,附近可能有裂隙,踩進去受傷就不好玩了。
“這有個洞。”要說對大山熟悉當屬廖堅,他動作快,一邊用刀劈砍着草木一片快速在周邊走了一圈。
那片山崖背後是密密麻麻的一整片藤蔓,他順着根一扯,密密麻麻的藤條蛇一般落下來,露出一個巨大的裂隙。
洛長松兩人問訊從别的方向趕過來,洞口的藤蔓已經被廖堅清了個大概,露出的裂隙地步很大,要不是往上彎彎繞繞的炸開了幾米,看起來更像是個洞口。
洛長松拿出火折子點了個火把往裡走。
這裂隙很大,但不深,沒太大的缺氧風險,火把主要是照明用的。
洞内味道有些怪,有種微生物發酵混合着某種礦物的味道,往裡走到深處,一個很深的口子張牙舞爪的裂在地上四周長這些顔色奇怪的苔藓。
幾人把苔藓挑開,趴在地上看了一眼,摸摸旁邊風化的石壁,帶着些潮濕。
潘時樊,“這下面肯定有水,去把外面的麻繩和石頭拿進來。”
石頭往下墜去,不過四五丈深就聽到噗通一聲水聲。
幾人對視一眼,快速把石頭提起來,石塊上的水在火焰下快速蒸發着,慢慢凝結出些青青紅紅的顆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