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掉臉上濺到的血,走過去把門打開,門外一衆兄弟已經候着了,他掃視一圈,“廖堅呢?”
“老大,堅哥他剛才就爬上去了。”說話的是被廖堅強行頂了任務的戈砀。
進去了?
山寨裡傳來一陣喊殺聲,洛長松不再多說,迅速帶着人往裡去,“報仇雪恨的時候到了,弟兄們,殺!”
“殺!”
血腥味激起血性,随着喊殺聲起,大家漸漸殺紅了眼。
洛長松一路殺到了山寨中心都沒看到廖堅人,他們還在酣戰時,廖堅突然提着個人頭出來了。
“你們的頭兒在這呢!”廖堅叉着腰站在堂口吼了一聲。
渾厚的聲音穿透厮殺聲,扭頭一看,他們大當家就剩個頭被人拎在手上了。
失去了首領的山匪士氣低迷,突然有人扔了武器大聲道,“我投降,饒了我吧!”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第三個,求饒聲接二連三的響起,丢武器的聲音此起彼伏,刺激得小部分負隅抵抗的人失了神,下一秒就被穿透了身體。
降者不殺這種口号在這裡洛長松喊不出來。
戰場上俘虜的那是被迫上戰場的農家子,這些人可不是。
“把人捆了,天亮再處理。”洛長松吩咐道。
一場厮殺來的快去的也快,廖堅把手上的腦袋一丢就去找洛長松。
第一次殺人,又或者第一次看到這種大的厮殺場面,滿地都是殘肢斷臂,地上的血流成厚厚一片。
砍殺時的熱血褪去,開始拖屍體打掃的衆人臉色都有些綠。
連洛長松都有些生理性的不适,但廖堅還是那副表情,沒受到半點影響。
明明他才是殺人最多的那一個,洛長松他們進山寨可是踩着廖堅殺出來的血路走的。
“不舒服?”注意到洛長松細微的表情變換,廖堅湊到他跟前問了一句,說罷皺着鼻子嗅嗅,“是難聞,走我們去那邊兒。”
廖堅抓着洛長松的手腕往後山走,那有口井,想來是衆人打水洗漱的地方。
把水桶丢進去打了桶水給自己的大手匆匆洗幹淨後,廖堅又提上來一桶幹淨的,蹲在那招呼洛長松,“來啊,愣啥呢?”
洛長松忍不住笑起來,他走過去蹲下,把手接在木桶下方,就着廖堅倒出的水清洗手上的血污,“你怎麼知道這裡有井?”
“走着走着就找着了呗,你不是愛幹淨?”廖堅理所當然道。
他剛才殺進來砍着砍着人就被濺了一臉,洛長松那麼講究,被弄髒了肯定受不了,他幹脆邊殺邊順着山寨找水。
他塊頭又大長得又兇,拿着把不知道哪裡撿的破柴刀殺人和砍苞米似的,一刀一個都不帶有表情的。
那些個山匪不敢觸他黴頭,紛紛繞着他走,廖堅毫無障礙的找到了這兒,中途還遇到了那個大當家。
“還以為有多厲害,沒想到這頭兒居然是個老頭子。”廖堅吐槽。
其實也算不得老頭子吧,也就四十多,隻是比較顯老。
洛長松沒說這話,笑着誇他,“是哥厲害。”
“那當然,我從小打架就沒輸過。”廖堅表情得意。
見他真沒什麼不适應,洛長松徹底放下心,起身去交代後續事宜。
這山寨血腥味太重,那些山匪還不愛幹淨,在洛長松詢問時大家紛紛表示他們就地睡一晚,明天就帶着繳獲的物資走人。
鑒于大家第一次表現的都不錯,洛長松允了他們的要求。
第二天,大家夥兒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昨晚繳獲出來的銀子一箱箱的被堆在空地上。
“乖乖,真多啊。”
“還成吧,咱們去賣鹽得的也多啊,你别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成嗎?”
“我還是喜歡這些刀,使着可順手了。”
“啪啪。”
洛長松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靜,“這次弟兄們表現的都不錯,每人可以從裡面拿五兩銀子,武器大家自己挑一把,餘下的再充公。”
五兩!
一畝良田才十五兩咧,大家夥興奮的向着那堆物資跑去,搶的卻不是銀子,而是武器。
開玩笑,銀子誰都有,洛長松根本不會缺了他們的,但武器可不一樣,晚了誰知道剩下什麼樣的?
大批的物資被套上山寨裡的馬車運回去,衆人節儉慣了,連糧食都一顆不剩的打算搬回去。
正下山,路過一處崖口時洛長松比了個停的手勢。
這裡地勢頗高,遠眺可看清楚遠處的場景,下方那一片矮山裡不斷有驚起的大片飛鳥。
洛長松面色凝重,路過的商隊根本不至于驚起那麼大一片飛鳥,這動靜更像是,
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