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吧。”
尤青頭向後一仰笑着問他,他半阖着眼皮意猶未盡地追過來。
“沒嘗着味兒。”他堵住她又想喋喋不休的小嘴,糖珠在舌尖滾來滾去,越化越小,清新的甜香氣四溢。
尤青攬住他的後頸,雙腳用力勾着跳了上去,他有力的臂膀穩穩地托住她,她亦緊扒在他勁瘦腰胯,手指輕輕解着他睡衣的扣子。
他高揚着頭,她低垂着下巴,吊帶松垮地滑了下去。
她換氣的時候調皮地蹭蹭他的鼻尖,唇瓣相離,勾出一道銀色的弧線。
床腳一震。
尤青像是整個人陷入雲朵之中,蓬松、柔軟,幹燥的香氣将她給團團包圍。
身上倏地激起涼意,下一秒又有溫熱覆了上來,她與那溫暖緊緊相擁,共同搭上了一隻狂風暴雨中搖曳的小船。
“嘶——疼……”尤青細眉一擰,疼得雙手上下掙紮求饒,林述年亦是被架在高處,借着不上不下的喘息,努力緩下來。
她的指尖忽地劃過一處粗糙,大腦忽地一怔。
尤青垂下眼去,急忙打量起那處。
“這疤……”
她顧不上撕裂的疼痛感,蹙眉看着那處圓形的燙疤,急忙弓起身望向林述年。
她突然起身的動作引得他呼吸一凜,渾身上下仿佛有電流重重擊穿而過,腦海中一道白光閃過。
他郁悶地一頭栽倒在枕頭之上。
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情關心那個!
看來還是不夠痛。
“小時候淘氣,剛倒上開水的暖壺,我一屁|股坐了上去,就這樣了——”
林述年郁悶地在枕頭裡悶聲說道,手指還扯着她的長卷發打圈圈。
尤青吃吃發笑,這可真是眼見為真,這個小疤疤可真是害苦她了!
看來林述年果然是如假包換的原書男主。
身體上的疼痛頓時被她抛到九霄雲外去,她親昵地坐到他身上,趴下扯他的臉頰。
“猜猜我是誰?”她甕聲甕氣,刻意削尖嗓音。
丢了人的林述年此刻一點開玩笑的心情都沒有,隻郁悶地将頭丢臉的埋進枕芯。
“我是采蘑菇的小姑娘!”
尤青嘿嘿嘿地笑着,将他翻過身來。
林述年:“……”
重振旗鼓,燭光搖曳中,恍惚有水聲與嗚咽聲交替泠泠。
窗外白雪紛飛,屋内溫暖如春。
尤青窩在林述年寬廣溫暖的懷抱中,任他玩弄着自己的卷發尾圈。
“林述年。”尤青的嗓子今晚過渡使用,已經變得有些喑啞。
“嗯。”他垂下眼睫,看着懷中最愛的女孩。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喜歡上我的。”尤青好奇地擡起下巴,看着他光潔的下巴。
林述年挑了下右眉,眼睛慢悠悠地往四周轉圈,似乎在苦惱地回憶。
“這麼難想的嗎!”
尤青佯裝生氣,手指無情地捏上他的耳朵。
不是他不回答,而是心動不止一瞬間。
他順勢将她的手握進掌心,眼前仿佛回到了高考後的那個暑假。
她苦惱地坐在書店的桌子旁,被幾道數學題愁得蔫兒頭耷拉腦的模樣。
一聽他要教她,興奮地兩隻眼睛亮晶晶的,可一講題又恢複那一副清澈的愚蠢的模樣。
真的笨。
她不畏懼兇神惡煞的池誤父親,執意闖進他家救走池誤,從來沒考慮過未知的危險。
真魯莽。
她去找賭錢的父親要錢,即使被打了一巴掌,眼睛裡也依然閃爍着不屈的火苗。
真倔強。
可他真的好喜歡這樣的尤青。
他悶着的情緒,她全發了出來。
就算犯錯又有什麼關系,他會永遠給她托底。
淋過雨的她,從未去撕爛别人的傘,而是選擇幫别人撐傘。
他掰起尤青的臉,使她完全的對上他的臉。
小雞啄米一般啄着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