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椴失落:“好像在你的心裡,林吻冬已經比我重要了。”
“嗯?”
“在他出現前,我一直都是你的依賴,但我發現他在你身邊後,你對我變得更疏遠了。”
李夏至笑:“你也是啊。”
以前的李夏至從來不敢還口,也沒諷刺的想法,隻是跟林吻冬認識了幾個月,他已經沒有以前那麼懦弱了。
“椴哥,我很開心你能接受我的取向,做你的朋友,也一直保護我。你在我的心裡的意義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李夏至說:“但你有自己的人生,我也不能一直黏在你身邊。難道你打算結婚後也要把我留在你家嗎?”
冷椴啞口無言。
“椴哥,我也有自己的人生,我也有自己的朋友。冬冬對我好,是因為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我們之間彼此理解。”
李夏至起身:“打擾你了,我先回去了。”
冷椴握住他的手:“你以前都不是這樣的。”
“大概是冬冬教會了我很多。”
冷椴:“我不希望你和他走得太近。”
“你這樣很自私。”李夏至推開冷椴的手:“我不是你女朋友。”
李夏至勇敢轉身,離開了宿舍。
冷椴很委屈,他一直以為用這樣的方式可以讓李夏至放下心裡的防備,更親近自己,但好像是自己把他越推越遠了,是他親手把李夏至推給了林吻冬。
李夏至回頭,親手推開自己喜歡的人是很難受的,但這是戒斷反應,他不能一輩子都成為冷椴要保護的小孩兒,他已經快三十了,他要去獨立開辟自己人生的道路,學會保護自己。
“師兄,你要出去嗎?”
“今晚我不回來了。”
“去找女朋友嗎?”
“嗯。”
李夏至在林吻冬工作室門口的石階上靜靜地看他開會的模樣,他們幾個人聚在一起,說說笑笑,沒有一個人有任何厭煩的表情,可見林吻冬是一個合格的老闆。他欣賞林吻冬,他覺得有他在,自己就很安心。
他靠在欄杆上慢慢地睡着了,林吻冬離開工作室,看到熟睡的李夏至,輕輕叫醒他:“傻瓜,怎麼在這兒等我,不回家嗎?”
“我想和你一起回家。”
林吻冬坐下,把衣服蓋在兩人身上:“今天我們終于把下一批的衣服交給工廠了,累死了。”
“辛苦了。”
“冬冬,你還記得我們回家的前天晚上嗎?我們坐在沙灘上對着滿天繁星許願的事情嗎?”
林吻冬縮着身體:“我們那天喝得很多,我們也像現在這樣頭挨頭聊天。”
李夏至笑:“我們還說,以後我們和愛自己的男生結婚,一起舉辦婚禮,或者我們要出席彼此的婚禮,你當我的伴郎,我當你的伴郎。”
“我們要住在對門,我和我老公要天天蹭你做的飯。”
“冬冬,我們說的這些會成真的嗎?”
林吻冬:“會的。”
“我們一定會找到真愛,讓我們的願望成真。”
林吻冬和李夏至回家的路上,碰到了李夏至的弟弟妹妹。
“喲,膽子挺大啊,還敢出來走。”
林吻冬把李夏至護在身後:“有什麼不敢。我問你們,是你們未經允許闖進夏至的房子的?”
“是啊,和我們想象的一樣,娘們兒唧唧的。”
李夏至握着林吻冬的手臂,他屏住呼吸站到林吻冬面前:“你們再說一遍。”
“我說你們兩個死娘炮。”
李夏至手抖,但林吻冬緊緊地握住他,給與他力量:“我想你們大概沒接受完教育,不明白用女性化詞彙罵我和我的朋友,對我們好像沒什麼攻擊力度,我們甚至覺得這是對我們最好的贊美。如果要是整個社會女生般的品質多一些,這個社會就能少一些類似你們四個的渣滓。”
林吻冬笑。
“還有,你們的所做作為,我們已經全部交由警方處理,你們最好想清楚私闖民宅的後果,不至于坐牢,但你們也會蹲上十天半個月。所以你們最好說出幕後主使是誰!”
“行啊,李夏至,幾天不見,嘴巴挺厲害了,不是當初被我們扔進河裡的那個小廢物了。”
李夏至感覺又有尿意,但現在他不是一個人,他慢慢呼吸,側目:“确實,我已經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我,你們的話再也影響不了我,你們的卑劣更顯示出我的崇高。”
繼母的兒子上去就是給了他一拳,林吻冬看不過去,毫不客氣給了他一腳,随後幾個人厮打起來,林吻冬毫不示弱,小時候偷學的防身術現在也很受用,四個小流氓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但他還是被兩個男生給了兩拳,林吻冬氣不過,直接用腳把他們踹倒在地。
沈故示意冷椴不要輕舉妄動,先叫警察。
林吻冬聽到了警車聲,他和李夏至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警察把他們幾個都帶到警局調查。
警察調查結果發現是四個人聯合作案,四個人也供認不諱,供出了幕後主使。
沈故和冷椴趕來看情況,警察說林吻冬和李夏至沒什麼事可以帶走了,但作案的四個人必須要受懲罰,至于幕後主使,他們也隻是搖搖頭。
沈故露出得意的微笑,冷椴捕捉到沈故奇怪的表情,但他來不及思考,他急匆匆地趕到審訊室,他隔着玻璃看着對視的林吻冬和李夏至,兩個人臉上都有些淤青,但還是傻傻地在笑,冷椴突然慶幸是林吻冬在李夏至身邊。
“冬冬,你還記得嗎?那天我們兩個躺在馬路上,氣喘籲籲,頭挨頭,彼此的餘光看到臉上的傷疤,我們哈哈大笑。我說原來勇敢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勇敢可以保護自己不再受傷害。冬冬,我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