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瀾的想法很簡單。
既然生存值和san值的下降都不可逆,那就讓其他人的生存值和san值和我一樣好了。
至于直接吃還是讓血絲自己進行污染……
他覺得還是直接吃見效更快一點。
顔想得就多了,他覺得那些血絲可能存在一些問題,瀾能夠用這些血絲來控制自己的思維,或者檢驗自己所言的真假。
但他也沒有别的選擇,在祁瀾的注視下,他幾乎沒有遲疑就将那些血絲吃了下去。
吃下的瞬間,屬性面闆自動浮現,他的生存值和san值都開始下降,但可能是他已經喝過藥劑的緣故,下降的速度勉強還能接受。
“對了,你的腦力多少?”
祁瀾在地上打包完的試管裡翻找,随手抽出兩支分别裝着紅色和黑色粉末的試管,頭也不擡地問道。
他發現夜間醫療室裡的試劑和白日還是有些不同,裡面隻有裝着粉末和溶液的試管,沒有混懸液和那種裝着極強腐蝕性溶液的黑色罐子。
祁瀾的姿勢看起來毫無防備,顔卻覺得這隻是個引誘自己表現“不忠”的陷阱。随即,他又有幾分自傲地回答:“80。”
這個腦力值其實已經相當不錯了,絕大多數神淵求生者的腦力都在70左右。
“80啊。”
祁瀾顯得興緻缺缺,畢竟他自己的腦力就有86。将試管内粉末倒了一部分在地面,用手掌抹去痕迹,他把其中剩下的二三配比的粉末依次倒入口中,然後拿起一管透明溶液灌了進去。
從顔的角度,隻能看到他把兩支試管裡的粉末全部吃了下去,而不知道他實際吃下的配比并非一比一。
把打包好的試劑背上肩膀,祁瀾站起身,目光看向了醫療室深處的那張辦公桌和旁邊的檔案櫃。
辦公桌上趴着一具屍體,屍體的手中握着一支黑色鋼筆,似乎臨死前都在寫着什麼。桌上除了這具屍體什麼也沒有,幹淨得有些刻意了。
在祁瀾目光轉向的瞬間,顔的眼中閃過一絲遲疑,但在發現對方表情出現細微變化後,他馬上從囚服口袋裡取出幾張紙片遞了過去:“我們之前在辦公桌上發現了這個。”
祁瀾接過紙片,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覺得我san值低,就想跟我玩心眼了是吧?
“這個對你應該沒什麼作用,”顔解釋道,“上面的文字已經被污染了,隻能辨認出‘停止’兩個字,看得久了還會掉san。”
祁瀾盯着手上的紙片,卻是無暇顧及顔的解釋了。
他看得出來,這就是他白日裡在醫療室裡找到的那幾張紙片,隻是看上去要新得多,其中一張好像剛被人寫下不久。
但和白日不一樣,他看到的不再是扭曲變形被污染到無法辯識的符号,而是一個個清晰的黑色文字,連鋼筆墨水在紙上洇染開的痕迹都清清楚楚。
“我們必須停止使用第九号監獄。”
“溢出現象已經加劇,夜間監獄電力會全部陷入癱瘓,初步估計未知污染已擴散至C區,且還在往上蔓延。我們的封鎖已經岌岌可危,強烈建議完全封閉第九号監獄,且對其進行最高規格的監視和看守。”
這是第一張紙片上的全部内容。
“不用擔心,第一輪調查結果不會被公開,第二輪調查也是如此,聯邦的人比我們更不希望出問題。把那個看到結果的小偷送來監獄,他沒有機會說出去的。”
這是第二張紙片上的内容,寥寥幾筆,看上去就像随手寫下的便簽。
“它……他……她……祂……”
第三張紙上的字迹最新,看上去就像剛剛寫下,開頭是無數個寫下又被劃去的人稱代詞,最後書寫者似乎完全放棄了指稱的努力,直接往下寫去。
“出來了,我們根本無法對抗。混亂,完全的混亂!我們可能都要死在這裡了。”
“如果有人能夠看到,記住,立刻離開!!立刻離開!!立刻離開!!!封鎖這座監獄,不要嘗試進入,不要嘗試探索,不要嘗試思考,不要——”
最後一筆劃出了紙面,書寫者好像就是在寫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被突然殺死的。
祁瀾抽出了最後一張紙,那是來自某個研究機構的調查報告,上面說明了鐵及鐵制品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對抗未知污染,被刻在鐵制品上的字迹不會受到扭曲。
“難怪所有的規定、告示、門牌,包括地圖,都是刻在鋼闆上……”
從紙上字迹的新舊程度判斷,第二張紙片應該是最先寫下的,然後依次是第一張、第三張,報告出現的時間未知,但感覺上應該是最早的,或許它就是第一輪調查的結果。
看完之後,祁瀾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你說,你看不到上面的内容?”
顔有些詫異:“你能夠看到?”
祁瀾沒有回答,他看了看自己手臂上駭人的紅色血管,打開了屬性面闆。
【生存值:30】
【san值:40】
san值下降了5個點,生存值又掉了一個點。
他能夠看到這些字迹不是紙上的污染減弱了,而是自己的污染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