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一群人就有些稀奇了。
領頭的是一個一襲黑色作戰服的女人,齊耳短發,整個人顯得很是幹練。
神淵幾乎沒有求生者不認識她。
黑鴉,榜單排名第四的S級求生者,在晝失蹤後,擔任【破曉】會長一職。
據傳,她曾親手殺死了自己的雙胞胎哥哥白枭,并且繼承了對方的天賦。神淵的天賦繼承中,較弱的天賦會被更強的天賦吸收覆蓋。但或許是因為雙胞胎的特殊性,她不僅繼承了白枭的天賦,還将其保留了下來,成為了整個神淵唯一的雙天賦者。
“既然黑鴉也來了,那她後面的那群人,應該都是破曉的人。”
目光掃過,祁瀾在極短時間内做了判斷。
三方人馬顯然也在同一時刻看到了他。
“辰哥!快走!”
廣場邊緣的方九大聲喊道。
他的這一聲就好像一滴水落進了油鍋之中。廣場上的所有執行者都朝祁瀾沖來,不同的天賦技能交彙在一處,迸射出刺眼的光芒,好像一張死亡的巨嘴朝着祁瀾噬咬而下!
按照神淵的規則,無相城内是不允許使用天賦的,但禁忌裁判所明顯更改了這些執行者的規則權限。
離門最近的一個身形魁梧的男人一把抓住祁瀾的手臂,朝着廣場對面的規則世界入口狂奔。他想用自己的身軀幫祁瀾擋住那些落下的攻擊!
“丘哥!”
方九瞳孔驟然縮小。
懶盟的群成員沒有一個遲疑,從各處跟了上去。他們在來到這裡之前就做好了出現這種情況的準備。
眼看執行者的狂轟濫炸就要落下,黑鴉凝視着那道被一群人裡三層外三層護在中間的身影,開口了:“戰。”
在她身後,破曉的人分成一個個小隊,如尖刀般插入執行者隊伍當中。來自最強公會求生者的天賦技能将執行者的殺招從半空格擋而下,不同天賦的光芒在廣場各處炸開,兩群人厮殺在了一起。
“破曉的人怎麼也能用天賦啊?”
“他們有個第一審判的創始人呗!”
“晝不是失蹤一個多月了嗎……”
“哎不對,懶哥你啥時候跟破曉這幫人有交情了啊?”
“是啊是啊,都不跟我們說,還是關系淡了……”
“懶哥你是不是又撈人了,我都聽到那小子叫你了……”
懶盟的畫風和破曉完全不同,這群家夥在發現破曉的人把攻擊擋下之後關注點整個偏到了别的地方。
祁瀾已經習慣了他們的不着調,問道:“誰安排你們來的?”
“梵姐!”
“梵姬!”
“那必然是我們英明神武的梵姐……”
最後一個是曾經因為出言不遜被梵姬教訓過的。
祁瀾心底大緻有了猜測。梵姬應該提前得到了消息,因為會和禁忌裁判所直接對上,她為了避免懶盟的其他人受到來自公會的不滿,隻聯系了沒有公會的人來幫忙。
除了方九,他是【紙牌屋】的高級成員,和丘山關系不錯。可能是丘山說漏了嘴,讓他偷偷跟過來了。
雖然嘴上東拉西扯,這些人的腳步卻絲毫沒有減慢,前面的人強行開道,後面的人緊跟而上,不過幾分鐘就橫穿了整個廣場來到進入規則世界的六扇門前。
廣場上的陰影更重了,每個人都有一種呼吸不上來的感覺,禁忌裁判所裡似乎有人坐不住了。
“我進去後你們也馬上結伴進入規則世界。”
祁瀾擔心那群執行者會找身邊這些人的麻煩。
“放心吧,我們都比你高好幾個等級啊。”
十幾個人全部笑了起來,他們目送着祁瀾消失在通往C級世界的門後。
祁瀾離開後沒多久,禁忌裁判所的執行者就好像收到了指令,全部停止攻擊,消失在了廣場之上。
破曉的人這才回到黑鴉的身邊,其中一個小隊的隊長問道:“會長,是晝回來了嗎?”
黑鴉擡頭看着輪廓逐漸模糊淡化的玄黑殿群,嘴角勾起冷笑:“除了他,還有誰能把這些隻會躲在陰暗角落中吸血的蟲豸逼出來?”
在廣場重新歸于一片寂靜後,闆寸頭才木着一張臉,哆哆嗦嗦地從門裡面出來。
“我這大哥,好像有點不一般啊……”
他走下廣場,正打算回住處平複一下自己受到強烈震撼的心靈,就被一隻手拍了拍肩膀。
“哎喲!”闆寸頭吓得差點跳了起來。
他看到一個蓄着清爽短發的年輕人,年輕人朝他伸出一隻手:“你也是辰哥救的吧,有興趣加入懶盟嗎?”
“公會?”闆寸頭狐疑地看着對方,他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公會。
“不是,就是一個群,裡面有很多大佬……”方九循循善誘。
闆寸頭聽他講得天花亂墜,暈暈乎乎地就打開社交面闆,申請進群。
進群申請在半分鐘内就通過了,闆寸頭盯着群成員一欄裡一水的A級和S級,目光逐漸呆滞。
他的身邊傳來方九的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終于不是裡面等級最低的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闆寸頭:“???”
這時,S級世界傳送場域内,丘山突然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
“怎麼了?”他旁邊一人問道。
“梵姬說,如果瀾哥去的是C級世界,要提醒他别跟接懸賞的人接觸,那個發布任務的A級好像用自己的天賦做了能帶進規則世界的天賦物品交給他們。”
“是什麼方面的?”那人問道。
“好像能消除一部分記憶。”丘山不太确定地說道。
“那沒問題了。”那人松了口氣,“我被他救的時候,就是在一個會幹擾記憶的規則世界裡。老實說,他沒記憶的時候比有記憶的時候可怕多了。”
“真的?”丘山有點懷疑。
“真的。”那人幸災樂禍地說道,“咱們是不用擔心,倒是那群接了懸賞的家夥,該擔心擔心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