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圍着許多人,她有些生氣。
“你們看什麼看!無事可做嗎?”
這才走了很多人。
她還說他的阿爺是鐘離流風害死的,為了因死在街上不歸的阿爺而來。
有幾個人站出來替鐘離流風辯解。
“無憑無據的你怎麼就認為是郡守大人害的。”
“郡守大人昨日可是差點死在外面!你這麼說他,你就心中無愧嗎?!”
“就是,而且還是郡守大人将鬥争引到郊外,提前讓烏郡尉喊了幾個人一起,帶了抛石機才反敗為勝。”
她胡亂擦了擦眼淚,冷聲道:“就事論事。呵,心中無愧?這話就應該由她來回答!”
“無憑無據?!可我阿爺是昨日下午從她府上出來的,平白中毒死去這怎麼解釋?”
“那也可能是你阿爺遇到仇人了。救的人多,救到了不該救的人,自然是有人心存記恨。”
她氣笑了,“那就該做事不理,任他死去?事先不知身份,隻知身為醫者救人為先。有錯嗎?這有錯嗎?!”卻越說越激動,越說越生氣。
一位布衣男子固執的覺得自己是對的,但她說的也是事實,“這……反正就是壞人不該救。”
白了他一眼,以智者不與愚者計較的想法勸說自己息怒。
他們走後,街上還有零散幾個人經過,往這邊看來。
鐘離流風聽着這街上吵得很這才從屋裡出來,走過院子見到了唯一一個在院裡灑掃上了年紀的婦人,給她休沐一日,她大喜直接回了卧房收拾包袱,鐘離流風往大門走開了大門。
見一名綠衫女子在街上冷冷的看自己,看着十六七歲,柳葉眉,兩腮堆着肉看着肉嘟嘟的,但身形瘦瘦的,皮膚又嫩又白。明明是個朝氣蓬勃的小姑娘,眼神卻格外冷。
幾步走到街上,“這位姑娘找我有何貴幹?”
她氣鼓鼓道:“鐘離流風你自己最清楚。”
“你的身份我可是從來沒有告訴過别人,你就恩将仇報。”
鐘離流風想起她阿爹說是她照顧自己,上藥,那女子身份定是暴露了。他在笑,笑意不明,道:“這位姑娘怎麼稱呼?”
她抱臂,面冷話冷:“林釉。”
鐘離流風道:“那我們進去說,在外面這麼一鬧遭人說閑話。”
林釉冷靜下來想了一會,道:“好。”
鐘離流風引她進門,他負手走到後面将門掩上。
林釉道:“說吧,你有什麼辯解的話說。”
鐘離流風沉思片刻,隻道:“人死不能複生,節哀。”
林釉捂着臉将頭轉到一邊哭了,哭了好一會才停,聲音悶悶的帶着哭腔,“你叫我怎麼節哀啊。”
那收拾包袱的老婦人背着包袱,從卧房走到院子裡見有位小姑娘哭了,看向鐘離流風示意他:
“郡守大人,這姑娘都哭了您不哄哄?”
哄?她能咋哄?都死了親人,用男人那套,美人别哭,看你哭我心疼。從她嘴裡說出得惡心自己好一陣,她才不會幹。正常一點,掏銀子給她料理喪事、買口棺材下葬,在一旁說些殷切的話。
“您先回家,這事……我能解決。”
老婦人還以一種我懂,看好你的眼神,笑道:“好。”
他看着老婦人轉身往門口走,轉回頭道:“先交給衙門的來查理此事,你看如何?”
林釉有些許不确定了,疑狐道:“這事真不是你做的?”
鐘離流風道:“查到要是我在降罪我不遲啊。”
府外的門敲響了,鐘離流風對她道了句稍等轉身去開了門,是一位男子推着闆車,闆車上躺了一個人,從頭到腳蓋着竹席。
好聲好氣的将人引了進來,他進來那一刻林釉才笑了,朝他跑去,喊道:“阿爹!”
林釉看到他身旁有個闆車,蓋着竹席,那竹席下的人定是她阿爺,“阿爹,這應該是阿爺吧?”
他說話有些不穩,透着淡淡的憂傷,“是。”
林釉看向走過來的鐘離流風,微瞪着她:“說好了要查,不可以騙我。”
鐘離流風道:“好。”
鐘離流風将與林釉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面露疑惑的林釉他阿爹,還掏了些銀兩給他用以買口棺材和墓地下葬入土。
他們推着闆車走了,走在街上。骨肉至親,身死相離。
昨日戰後将士将葉安和魏提邢等人的屍體已通知人來認領,葉安不是本地人但葬在此地,今日鐘離流風得了空去看了他。
有一片墓地,有很多墳,墳頭上有個墓碑刻着葉安之墓幾個字。